第十二章

番外

傍晚的雨下得黏腻，林灼站在市局门口收伞时，裤脚已经沾了片湿凉。正低头擦着鞋尖的水迹，头顶忽然罩下一片阴影——陆沉撑着把黑伞站在他身边，伞沿往他这边倾了大半，自己的肩膀露在雨里，已经湿了一小块。

“怎么不进车里等？”陆沉的声音裹着雨气，递过来一块干毛巾，“刚从队里出来，看见你在这儿站半天了。”

林灼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抬头时刚好撞进他的目光里。雨丝飘在陆沉的睫毛上，晕开点湿润的光，平日里凌厉的眼尾此刻软着，像被雨泡过的棉线。“等你一起走，”林灼把毛巾攥在手里，指尖蹭到布料上的温度，“早上你说今晚要一起去取证物。”

陆沉“嗯”了一声，侧身让他往伞下靠了靠，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伞不大，林灼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却被陆沉轻轻拽了下胳膊——力道很轻，像怕碰疼他似的，只一下，就把他拉回伞中央。“往我这边来点儿，”陆沉的声音压得低，“雨飘进来了。”

林灼没动，任由自己的胳膊轻轻挨着他的手臂。雨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混着两人脚步踩过积水的声音，倒比平日里多了点安静的默契。走到车边时，陆沉先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去，自己绕到驾驶座，收伞时抖了抖伞上的水，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车子发动后，林灼看着陆沉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一点脖颈的线条，忽然想起刚才在伞下，对方呼吸时拂过他耳尖的气息，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他别开视线，看向窗外的雨景，却听见陆沉忽然开口：“刚才在队里，看见你桌上的感冒药空了。”

林灼愣了愣，才想起昨天有点着凉，随手把空药盒放在了桌上。“已经好了，”他刚说完，就见陆沉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盒新的感冒药，还带着药房包装袋的温度，“你怎么知道我吃这个牌子？”

“上次你感冒，我看见你吃的这个。”陆沉把药递给他，又拧开一瓶温水，“先喝口水，别等会儿又忘了。”

林灼接过水杯，指尖碰到陆沉的指腹，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温水滑进喉咙，带着点暖意，他看着陆沉专注开车的侧脸，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把窗外的雨景切得忽明忽暗，而车厢里的空气，好像比温水更暖了点。

快到小区时，雨小了些。陆沉停稳车，却没立刻熄火，只是转头看着他：“楼上的灯没亮，是不是没交电费？”

林灼抬头看了眼自己家的窗户，果然黑着。“可能忘了，”他刚要说话，就见陆沉解开安全带，拿起副驾的伞，“我陪你去物业交，顺便帮你把电卡插上。”

雨还在下，这次陆沉把伞完全往他这边倾着，自己的半边身子几乎都露在雨里。林灼想把伞往他那边推，手腕却被陆沉轻轻按住——掌心的温度透过湿凉的衣袖传过来，比雨丝更黏人，也更暖。

要不要我写他们交完电费上楼后，陆沉帮林灼煮姜茶、检查窗户是否关严的片段？里面可以加一些递杯子时指尖相触、擦头发时的安静对视这类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