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漠关的晨雾,英雄祠前的“守护墙”已围满了人。卓拉牵着年幼的妹妹卓雅,正指着新刻的士兵名字,用草原语轻声讲解:“这些叔叔去年在雪地里救了阿爸和羊群,就像凌将军当年救红山部的族人一样。”卓雅眨着大眼睛,伸手摸了摸石碑上的字迹,小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木雕战马——那是卓拉仿照千年前的样式,亲手为她雕的。
凌守业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笑意。他手中的“初心”令牌,昨夜已正式交给卓拉,如今令牌挂在卓拉的腰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与草原姑娘的银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守业叔!”卓拉挥手喊道,“考古队的阿依古丽姐姐说,要带我们去看西域古城遗址里发现的《云漠谣》石碑,您也一起去吗?”
凌守业点头,与卓拉一家、志愿者林晓一同跟着考察队出发。驼队穿行在戈壁滩上,阿依古丽指着远处的土黄色城墙,兴奋地说:“那就是千年前的丝路驿站遗址,我们在那里发现的石碑,不仅有《云漠谣》,还有凌将军当年写给西域部落的书信残片,上面写着‘愿草原与中原,永为一家’。”
走进遗址中心,一块半埋在沙里的石碑映入眼帘。拂去沙尘,“云漠关”三个古朴的大字清晰可见,旁边的回鹘文与汉文交错,记载着当年中原与西域通商、互助的故事。林晓蹲下身,轻轻抚摸石碑,忽然发现角落里刻着一个小小的“萧”字。“是萧将军的后人留下的吗?”她轻声问。阿依古丽笑着摇头:“根据考证,这是当年西域商队为感谢萧将军护送商路,特意刻下的,代表‘永远记得这份恩情’。”
正午时分,考察队在遗址旁搭建了临时课堂。卓拉用汉语和草原语双语讲述《凌萧列传》,林晓展示着泉州海疆的老照片,阿依古丽则拿出西域古城的文物复制品。来自周边村落的孩子、牧民、商贩围坐在一起,不同的语言在阳光下交融,却都围绕着同一个主题——守护与和平。
“我以后要当医生!”卓雅突然举手,奶声奶气地说,“像草原上的移动医疗站叔叔阿姨一样,给牧民看病,不让他们像当年红山部的老弱妇孺那样受苦。”孩子们纷纷举手,有人说要去沿海守海疆,有人说要去戈壁种梭梭林,还有人说要把英雄故事翻译成更多语言,让全世界都知道。
夕阳西下时,众人返回英雄祠。凌守业看着卓拉带着孩子们,在“守护墙”前种下一排排梭梭苗,每棵苗旁都插着一个小木牌,写着孩子们的名字和他们的“守护心愿”。“守业叔,”卓拉擦了擦额头的汗,“等这些树长大了,戈壁就不会再刮大风,英雄祠和守护墙,就能永远好好的。”
凌守业望着渐渐长大的梭梭苗,忽然觉得,千年前的凌霜与萧决从未离开。他们的精神,化作了孩子们手中的木雕战马,化作了石碑上的文字,化作了戈壁滩上的树苗,化作了每一个人心中“为百姓”的信念。就像那首流传千年的《云漠谣》,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语言如何不同,只要有人记得“守护”与“担当”,歌声就永远不会停止。
夜色降临,英雄祠的钟声再次响起。卓拉带着孩子们,围着篝火唱起《云漠谣》,汉语、草原语、哈萨克语交织在一起,歌声飘向草原,飘向戈壁,飘向远方的海疆。凌守业坐在篝火旁,看着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忽然明白:所谓“初心”,从不是凝固的历史,而是流动的传承——是凌霜的枪,萧决的笔,沈砚的甲,阿古拉的马,是卓拉的守护,是孩子们的心愿,是每一代人用行动写下的,属于自己的“盛世篇章”。
夜风温柔,篝火温暖,远处的驼铃声隐约传来。云漠关的夜,安静而祥和,就像千年前凌霜与萧决期盼的那样。而这太平,这温暖,这代代相传的初心,终将伴着山河,走向一个又一个万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