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背着苏若雪跌跌撞撞跑进黑暗，机械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近。空气里有股腐臭味，像是发霉的旧书混着铁锈。我摸索着墙往前走，手指触到一层滑腻的苔藓。
"停这儿吧。"苏若雪声音发虚，"这地方……像档案室。"
确实像。四周堆满纸箱，最上面那层已经烂得不成形。一台老式硬盘柜靠墙立着，表面结霜，像是刚从冰库里搬出来。角落里还有个生物扫描仪，镜头盖半开，红灯忽闪。
我把苏若雪轻轻放下，她膝盖擦伤的地方还在渗血。我扯了块衣角想给她包扎，她突然抓住我手腕："你手臂……"
我低头看，数据线从刚才的挣扎中挣脱了一根，伤口正在流蓝血。蛇形印记在皮下跳动，像要钻出来似的。
"先处理你的伤。"苏若雪咬着牙撕自己衬衫，手抖得厉害，"你这伤口……和顾辰小时候一样。"
我愣住。记忆里闪过那个画面：七岁的顾辰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缠着绷带，他小声说"妈妈不疼"，可眼泪一直在掉。
"你怎么知道？"我问。
"那天我在医院。"苏若雪把布条系紧，"你背对着门削苹果，他坐在床上看你。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喉咙发紧。正要说话，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像是金属关节活动的声音。
我们同时屏住呼吸。那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数据线蠕动的"沙沙"声。
"去那边。"我指着角落里的硬盘柜，"先把系统关了。"
苏若雪点头，扶着墙站起来。她走路一瘸一拐，每一步都踩在我心上。
走到柜子前，我发现扫描仪还能用。虽然镜头蒙着灰，但感应区亮着微光。
"你试试。"苏若雪往后退了半步，"刚才防火门……"
我没理她，伸手擦镜头。指尖碰到感应区的瞬间，绿光扫过我的虹膜。
屏幕亮起："容器0247权限验证通过"
我和苏若雪同时倒吸一口气。
"不可能……"我往后退，撞到她身上，"这肯定是故障。"
"别碰了。"苏若雪拽住我胳膊，"咱们得找别的办法切断电源。"
我不听，又把手伸过去。这次绿光更快，提示音也更清晰。
"让开！"苏若雪突然推我一把，自己凑上去。她的虹膜扫过，屏幕显示"拒绝访问"。
我们对视几秒，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你什么意思？"我问。
"你说呢？"她声音发抖，"你记得多少？关于实验的事？"
我瞪着她："你在怀疑我？"
"我不得不怀疑。"她后退一步，撞翻了文件箱，"能通过'容器0247'认证的人……会是谁？"
我攥紧拳头："我是林婉清。顾辰的妈妈。"
"可你记得的……未必是你的记忆。"她捡起一张纸，"你看这个标题——'记忆移植实验第14号受试者'。"
我抢过来，纸张脆得几乎要碎。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旁边还有个编号：0247。
"胡说八道。"我把纸揉成团扔了，"如果我是替代品，为什么我会记得顾辰发烧时的呼吸？为什么我能说出他最喜欢吃的粥是南瓜小米？"
"因为那些记忆……"苏若雪声音哽咽，"可能早就被植入了。"
数据线突然从地上窜起，一根扎进我手臂。进度条在屏幕上跳：97.3%。
"你让开！"我推开她，把硬盘插进去。机器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垂死的野兽。
"别看了！"苏若雪拽我，"这些资料会毁了你的！"
"那我就该永远活在谎言里？"我甩开她，"你知道吗？当年那个雨天，我去诊所的路上……有人跟着我。"
"然后呢？"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盯着屏幕，"直到现在，直到顾辰开始做噩梦。"
进度条终于走完。第一个文件标题闪现："容器0247与实验体2号脑波同步记录"
"实验体2号……"苏若雪念着，脸色煞白，"是顾辰？"
我点开文件，一段视频自动播放。画面里我穿着白大褂，站在操作台前。身后是冷冻舱，玻璃罩上结着霜。
"启动序列准备就绪。"画外音响起，是我的声音，"实验体2号已进入深度睡眠。"
我浑身发冷。这不是我熟悉的记忆，却真实得可怕。
"继续看。"苏若雪抓着我肩膀，"我们必须知道真相。"
画面切换，出现一份文档："人类意识备份项目首批受试者名单"
"顾辰不是试管婴儿……"苏若雪声音发颤，"他是最早那批孩子。"
我眼前一黑，蛇形印记剧痛。记忆碎片突然涌现：手术室的无影灯，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还有……周婉如站在监控屏前，嘴角带着笑。
"不……"我抱着头蹲下，"这不是真的……"
"你看！"苏若雪指着屏幕，"这段记录！"
我抬头，看到最后一行字："实验体2号母亲身份确认：容器0247号"
整间档案室仿佛在旋转。我踉跄着扶住柜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当年我把你送去诊所……"我喃喃道，"是不是为了让你接手我的记忆？"
"我不知道。"苏若雪眼圈发红，"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顾辰真是实验体，那你必须做出选择。"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通风口透出一丝红光，像是某种机械眼睛。
扫描仪突然发出警报："最终序列启动程序已激活。请确认是否执行。"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按钮上方。
"你想做什么？"苏若雪抓住我手腕。
"我必须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盯着屏幕，"必须。"
脚步声更近了。透过通风口的缝隙，我看到一双机械眼睛正在逼近。
\[未完待续\]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喉咙发紧。通风管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铁链拖在地上。
"你到底是谁？"苏若雪声音发颤，后背抵着冰凉的硬盘柜。
我想说"我是林婉清"，可这话现在听起来像个笑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蛇形印记，那种灼烧感顺着血管往上爬。
"先关掉系统。"我扯开她抓着我的手，把硬盘往外拔。屏幕突然闪烁，弹出新窗口："最终序列启动程序已激活"
"别碰！"苏若雪猛地把我拉开。硬盘线甩出去缠住她手腕，蓝光顺着血管往她胳膊上窜。
我扑过去想扯开，却被她反手推开。她脸色煞白，眼神却格外亮："让开！这东西会要你的命！"
"那你就替我去死？"我抓住她肩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刚才防火门坏了！”我愠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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