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也！

餐厅确实安静，私密性极好。沈燃在侍者引导下走到靠窗的位置时，骆嘉昀已经等在那里。

他没穿西装，一件浅灰色羊绒衫，衬得气质温和许多。使沈燃回忆起那天的约会。先不管是不是长辈强迫的，也不管骆嘉昀到底认不认这是约会。沈燃回忆起来，还是会酸涩中裹挟着甜蜜的遐想。

就像是现在，她的脚步渐渐变慢。

骆嘉昀见她过来，立刻起身，替她拉开椅子。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谢谢。”沈燃坐下，目光快速掠过他的脸。不敢多停留一秒。她不该接受的，绝对不该的看起来……他眼神里的专注度更高，不再是那种礼貌的、略带距离感的 professional smile。

沈燃抿了抿唇，想着怎么快点结束后 逃也似的跑走。

“训练辛苦吗？”他将菜单推到她面前。

“还好。”沈燃低头看菜单，避开他的视线，“你说案子的后续？”

“先点餐。”骆嘉昀不疾不徐，“这里的法餐很不错，鹅肝和鲈鱼是主厨推荐。”

沈燃随意点了两道，心思完全不在食物上。骆嘉昀倒是认真推荐了配酒，又仔细询问了她的忌口。

她每每回答的时候，就轻轻的点头，像是早就了然于心。

等侍者离开，短暂沉默降临。窗外是城市流光，窗内是柔和的灯光和低沉的爵士乐。气氛微妙得让沈燃指尖发紧。

“案子……”她再次提起。

骆嘉昀微微倾身，手肘搁在桌面，十指交叠：“案子很顺利，已经结束了。抱歉，用了这个借口。”

沈燃猛地抬头看他。他承认了？他想干什么？

“那你叫我出来是？”

“只是想请你吃顿饭。”骆嘉昀看着她，目光沉静，像秋日的湖“之前工作沟通，一直没机会好好聊聊工作以外的事。”

沈燃心头警铃大作。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前世的骆嘉昀绝不会在“案子结束后”还约客户“聊聊工作以外的事”。

而且，而且是她这么个烦人的客户。

“我们之间，好像除了工作也没什么可聊的。”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语气刻意冷淡。

沈燃感到不安，要立马，站起来，走掉。

她忍住了。嘴角的礼貌笑容都坚持不下去，换谁都看得出其中的僵硬。可他就是看不出来，沈燃的微笑垮下去几分。

骆嘉昀并不在意她的冷淡，反而很轻地笑了一下：“比如，可以聊聊F1？我最近看了一些资料，虽然还是新手，但至少能听懂一些术语了。”

他甚至没说什么借口，比如现在都流行F1之类的了解后有共同话题什么的。明摆着，冲沈燃来。

沈燃：“……”

他继续道：“或者聊聊音乐？我知道你压力大的时候喜欢听些激烈的摇滚，巧了，我读书时也听过一阵子枪花。”

算不上奇怪，骆嘉昀在学生时代就是个潮人，是个大红人。

只是，沈燃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怎么知道？她没跟他说过这个。是猜的？还是……

菜陆续上桌，精致摆盘散发着诱人香气。骆嘉昀不再继续那些话题，转而细致地介绍起每道菜的口感和用料，分寸把握得极好，既不显卖弄，又自然化解了方才短暂的尴尬。

他甚至还记得她喝马天尼喜欢多加一颗橄榄。

沈燃心里那点防备，在他恰到好处的态度和这些细微的、令人心惊的“了解”面前，渐渐有些松动。她食不知味地切着鲈鱼，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顿饭吃得很慢。骆嘉昀很会引导话题，从上海的气候聊到意大利的赛道，从最近的电影聊到某家不错的咖啡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刻透着忙碌和距离感，反而显得从容耐心，眼神大多数时间都落在她身上，认真听她说的每一个字。

太奇怪了。

沈燃偶尔回应几句，大部分时间在沉默进食和内心交战。

太奇怪了。

快结束时，骆嘉昀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向她：“味道还好吗？”

太奇怪了。

沈燃忍不下去，打断了他“你今天…真奇怪，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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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审核我俩唠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