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痕不灭

张骞出使西域归来后，汉武帝命人在长安城外修建“通西域阁”，要将西域的风土人情与通使的故事刻在石壁上。张骞带着安清送的泥板和沿途收集的纹样来见工匠，指着泥板上的草纹：“这里要刻上波斯的商人，那里要刻上匈奴的牧人，草要从东方一直长到西方，玄鸟和狮子要走在同一条路上。”

工匠们依言雕刻，石壁渐渐生动起来：东方的农夫牵着牛，西域的商人骑着骆驼，玄鸟在天上飞，狮子在路边卧，草叶从长安一直蔓延到波斯，每一片叶子上都刻着小小的“安”字。张骞每天都来查看，有时会站在石壁前，想起阿衡的甲骨、伯禽的鼎，想起安清帐篷里的茶，忽然觉得，这些年的辛苦都值了——阿衡当年期盼的“天下一家”，正在慢慢实现。

通西域阁落成那日，百姓争相前来观看。有个西域来的小女孩，拉着母亲的手，指着石壁上的草纹：“娘，这个和我们帐篷上的一样！”母亲笑着点头：“这是东方和西方的约定，以后我们来长安，就不会迷路了。”

张骞站在人群中，看着百姓们的笑脸，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安清，他牵着驼队，驼背上驮着波斯的葡萄酒和西域的丝绸：“我来给你送礼物，也来看看这石壁——我爷爷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两人相视而笑，阳光洒在石壁上，那些刻痕仿佛活了过来，玄鸟展翅，狮子起身，草叶随风摆动，诉说着跨越千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