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意乱情迷

第五章 未散的阴霾

石枳意在家住了半个月，日子总算回到了从前的节奏——每天去出版社校对书稿，晚上和许池听视频聊天，周末去医院陪爸爸复查。可她总觉得心里空着一块，尤其是每次路过小区门口那家便利店时，总会想起周意以前每天早上在这里给她买热牛奶的样子。

“又在想他？”许池听把切好的水果放在她面前，语气带着点警惕，“枳意，你可别心软！他之前把你逼成那样，现在说改就改？你忘了他摔你手机、威胁你爸的事了？”

石枳意低下头，搅着手里的酸奶：“我没忘，可……他最近确实没再来找我，还让杨鑫霖给我爸送了复查的预约单，连专家都是他托人找的。”

“那是他的缓兵之计！”许池听放下手里的叉子，声音提高了些，“他就是想让你觉得他变好了，然后再把你套回去！你可别上当！”

石枳意没说话。她知道许池听是为她好，可周意的做法确实让她有些动摇——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强硬，只是默默做些事，甚至连微信都只发过两条，一条是“叔叔复查的注意事项”，一条是“天冷了多穿点”，语气客气又克制。

周五下午，石枳意刚下班，就看到出版社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她心里一紧，脚步顿在原地——是周意。

周意从车里下来，穿了件灰色的风衣，手里拎着一个纸袋。他没像以前那样直接走过来，只是站在车旁，远远地看着她：“我路过这边，听说叔叔今天复查，顺道给你带了点他爱吃的无糖点心。”

石枳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接过纸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眼神里带着点局促——这是以前的周意绝不会有的样子。

“谢谢。”她小声说，“复查很顺利，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那就好。”周意点点头，没再多说，“你快回去吧，天黑了不安全。”

看着周意开车离开，石枳意心里更乱了。她拎着点心袋往家走，刚拐过街角，就看到许池听站在路灯下——她是特意来接她的。

“他来找你了？”许池听盯着她手里的纸袋，语气有点急。

石枳意点点头，把事情跟许池听说了。许池听皱着眉，叹了口气：“枳意，你别被他这点小恩小惠迷惑了。他以前对你多狠，现在这点好，根本抵消不了他的伤害！”

“我知道。”石枳意的声音很小，“可我总觉得，他好像真的在改……”

“改？偏执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改！”许池拉着她的手，“我跟你说，下周我们部门团建，去邻市玩两天，你跟我一起去，离他远点，好好想想清楚！”

石枳意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确实需要离开这里，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情，也看看周意到底能不能真的克制住自己。

团建那天，许池听特意把石枳意的手机设了静音，还把周意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可到了晚上，石枳意还是忍不住把周意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她怕爸爸那边有急事，周意联系不上她。

刚拉出来，周意的微信就发了过来：“听说你去邻市团建了？注意安全，那边晚上有点冷，多穿点衣服。”

石枳意看着消息，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慌。她没回复，把手机塞回包里，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点开了对话框，回了句“知道了，谢谢”。

周意几乎是秒回：“明天会下雨，我让助理给你寄了把伞，应该明天早上能到酒店前台。”

石枳意愣住了——他怎么知道她住的酒店？她赶紧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过了很久，周意才回复：“问了杨鑫霖，他问的许池听。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没带伞，淋雨感冒。”

石枳意没再回复，心里却更乱了。她知道周意还是在关注她，可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找过来，而是用这种温和的方式，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团建结束回到家，石枳意刚进小区，就看到周意站在楼下。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看到她回来，赶紧走过来：“刚从医院回来，叔叔说你喜欢吃这家的馄饨，我给你带了点，还是热的。”

石枳意看着他手里的保温袋，又看看他眼底的红血丝——他好像很久没休息好了。她接过保温袋，小声说：“谢谢你。”

“不用谢。”周意笑了笑，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心笑，“我就是路过，顺便给你带的。你快上去吧，外面冷。”

石枳意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走到三楼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周意还站在楼下，看着她的方向。她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暖。

可她不知道，这只是周意的“温柔”表象。那天晚上，周意回到家，打开电脑，屏幕上全是石枳意团建时的照片——是他让助理偷偷拍的。他看着照片里石枳意和男同事说笑的样子，手指攥得发白，眼底的偏执又慢慢冒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要克制，要学着尊重石枳意，可看到她跟别人亲近，他还是忍不住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拿出手机，给杨鑫霖发了条微信：“帮我查一下石枳意那个男同事的资料。”

杨鑫霖看到消息，皱了皱眉，回复：“周意，你答应过要改的，别再做这种事了！”

周意没回复，只是关掉了对话框。他靠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石枳意的照片，心里默念：“枳意，别怪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而楼上的石枳意，还在为周意的“改变”感到犹豫。她不知道，周意的偏执从来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被他藏了起来。她和周意之间的阴霾，还远远没有散去，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