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哥，那人……”小弟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夏槐序停下脚步，冷冷的转过头看着小弟，“有病。”
沈枝意也跟了上来，夏槐序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沈枝意皱了皱眉，对一旁的小弟说，“平常都没见他那么生气。”
小弟也附和的点头。
夏槐序的影子被斜斜的阳光拉得老长。不远处的篮球场边，几个穿着球衣的男生正勾着肩聊天，有人眼尖瞥见他的身影，当即把手里的篮球往空中一抛，径直朝他飞过来。
夏槐序没停步，左手随意往身侧一抬，掌心稳稳扣住下落的篮球，指节因为用力泛出浅白，球撞击掌心的闷响混着风落在耳边。
他眉峰压得很低，下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没什么好脸色。
对面穿蓝色球衣的男生挠了挠头，声音里带着点试探：“夏槐序，你这脸臭得跟班主任逼你写作业似的，咋了啊？”
夏槐序没接话，指尖在篮球表面轻轻敲了两下，发出“咚咚”的轻响。他抬眼扫过场边的人，语气没半点温度，直接截断对方的话：“打不打？”见没人立刻应声，他手腕一翻就要把球扔回去，补充道，“不打我走了。”
“打！打！”那男生赶紧伸手拦了一下，旁边几人也连忙附和着往球场里走，夏槐序这才没再作声，抱着球率先走向篮下，只是耳尖还透着点没压下去的烦躁。
沈枝意坐在操场边的亭子里。偶尔有风吹过荡起发丝，旁边的小弟一看傻了眼，因为平常的人沈枝意都是低头就赶紧跑的，能离多远就多远，这样看来，沈枝意长的也不错，白白的，说不上算太痩。
从教室窗户往外望，能将操场的景象尽收眼底，夏槐序正带球往篮下冲，手腕刚要发力，后背却像贴了道刺人的目光，扰得他动作顿了半拍。球磕在篮筐边缘，转了两圈还是滚了出来。
他心里的火一下冒上来，猛地回头，朝着感觉有视线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妈的，变态啊你，一直盯着我看。
迟暮律看见夏槐序眼里的火光，也老实了，转过头刷题。
球在地上滚了几圈，夏槐序却没再弯腰去捡，只扯了把被汗水浸得发皱的球衣下摆，转身就往教学楼走。沈枝意见状赶紧追上去。
夏槐序回到班级，走进教室时带起一阵风，教室里很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迟暮律脊背挺得笔直，侧脸在窗外透进来的光里显得线条冷硬，握着笔的手稳定得没半分晃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点燃了夏槐序心里憋着的火。他几步跨到迟暮律桌前，伸手就攥住了迟暮律正在写题的练习册。迟暮律握笔的动作顿了顿，终于抬眼，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夏槐序更恼。他手一扬，练习册“啪”地一声被甩在地上，纸张散开来，上面刚写好的工整公式皱成一团。
全班瞬间鸦雀无声，刚才还在偷偷议论的同学赶紧低下头，笔尖悬在纸上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谁也不敢去看夏槐序紧绷的侧脸，更不敢看被丢在地上的本子——那是迟暮律刚整理好的数学错题集，连页边都裁得整整齐齐。
迟暮律坐在椅子上没动，手指轻轻摩挲着刚才被本子边缘硌到的指节，目光落在地上的练习册上，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教室里的空气，好像更冷了。
夏槐序伸手就攥住了迟暮律的衣领，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把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压低声音：“我警告你，在敢看我你这双眼睛就别要了，要恶心到别处去，别恶心老子。”
夏槐序伸手揪住迟暮律的头发，手指用力攥着，猛地往上一扯，把他的头硬生生抬了起来，“明白吗？”
迟暮律被扯着头发抬头，眼睛里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就只是静静看着夏槐序。眼底深处，看出一点没人察觉的委屈来，他没说话，也没反抗，就这么任由对方抓着。
别班的班主任刚听说教室里出了事，连自己班上的课都顾不上收尾，急匆匆就往这边赶。推开门看到教室里的僵局，他脸色一沉，没多问细节，只严肃地让夏槐序松开手，又示意迟暮律整理好东西，领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办公室走。
沈枝意看见这人，眉头紧皱也出了教室，往他们对面走去。
办公室里，班主任让迟暮律坐着，但他没坐，只是离班主任远远的。站着的夏槐序更看不顺眼。
班主任看见迟暮律离自己远了，就想着帮他说话能得点好处。“夏槐序你又惹事，也就你们班的班主任会帮你兜事。”
夏槐序就炸了毛，梗着脖子直接开骂：“你管得着吗？这事跟你没关系！少在这装模作样的！”声音又急又冲。
班主任也是抓着他的缺点处骂：“你以为你谁啊？你哪一点比迟同学好？比背景，比成绩，你什么东西都不是。”
听见班主任的话，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夏槐序眼里还带着没散的戾气，眼神又凶又急，旁边的迟暮律，眼神却冷得像结了冰，那股子寒意甚至比夏槐序的怒火更让人发怵，只静静扫过去，就让空气都仿佛滞了滞。“你说什么？”
这场仗刚要开打，幸好秦寿生进来了，一进来就也开骂，“你谁啊，我班的事你管的着吗？还有上次你抢我的课干什么？赶紧走。”
班主任看见秦寿生来了灰溜溜的走了，秦寿生见夏槐序要哭的样子顿时心疼不了，“哎哟，夏槐序呀，你又打架了？”说完他往后瞅一眼，看见迟暮律，指着人家说：“你就是那个什么第一？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秦寿生坐在椅子上，“夏槐序啊，这次又是你动的手？都说了，你能忍就忍，我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帮你兜着，被那些人抓到了你就死定了我告诉你。”顿了顿，秦寿生又说：“我的东西什么时候好？”
夏槐序淡淡的说了声明天就好，随后秦寿生就放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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