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跃上仙鹤的背,朝泠伸出手。
她搭上他的掌心,轻得像片羽毛。赤松子微微用力,将她带到身前坐下。仙鹤的羽毛温暖干燥,蹭过泠的小腿时,她忍不住蜷了蜷脚趾。
“坐稳。”赤松子的声音擦过她耳际。
仙鹤振翅而起,泠猛地抓住鹤颈边的羽毛。
风呼啸着掠过耳畔,云絮从指缝间穿过。
她睁大雾蓝的眼睛,看着脚下的山川河流逐渐变成细小的脉络。远处的楼阁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檐角悬挂的铜铃折射着细碎的金光。
赤松子垂眸看她。
海棠红的发丝被风吹起,扫过他下巴,带着潮湿的清香。
她连后颈都透着股天真。
泠忽然松开抓羽毛的手,张开双臂
“像鱼一样”她轻声说
赤松子下意识扣住她的腰
怕她掉下去
更怕她飞走
椿蹲在地上,指尖捻起一根银白的长发。
“爷爷,”她仰头,“人死了会去哪儿?”
后土接过那根发丝,在掌心搓了搓。
“身子会变成泥土。”他眯眼看着窗外,“养分渗进地里,来年能开出花。”
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那魂儿呢?”
“魂儿啊,”后土用烟杆指了指北边,“会顺着暗流游到如升楼,泡在陶罐里,变成小鱼崽。”
“灵婆管着?”
“灵婆管着。”
椿忽然不说话了。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惊起几只白鹤。
“我们呢?”她盯着自己的掌纹,“也会死吗?”
后土笑出声来,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傻丫头,”他揉乱她的头发,“神仙也是会死的”
仙鹤缓缓落地,赤松子先一步跃下,转身朝泠伸出手。她扶着他的腕骨跳下来,赤松子指尖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
太瘦了,像能折断的芦苇。
屋内飘着药香,后土正捣着石臼里的草药。赤松子站在门槛外,声音比平日软三分:“后土,给您带个人来。”
老人抬头,瞧见赤松子身后露出的海棠红发梢。
“我那儿不方便留人。”赤松子侧身让泠完全现出来,“她记不得来处。”
后土眯眼笑了:“好啊,正好和椿作伴。”
椿原本在整理晒干的橘皮,抬头时瞳孔一缩——
雾蓝的眼睛,海棠红的长发。
是漩涡里那个身影。
她猛地站起来:“我出去转转。”经过泠身边时,衣袖带起一阵风。
赤松子皱眉看着椿的背影,又转向泠。
她正盯着窗棂上挂的风铃出神,睫毛在眼下投出浅灰的影。
“我明日来看你。”他鬼使神差地说,说完自己都怔了怔。
泠转头看他,雾蓝的眼底映着赤松子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神色。
后土看着两人
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