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受心情影响,黎歌觉得长沙的秋,湿冷得刺骨。
这两天黎歌看着石凯回复的那条消息:
石凯《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事不重要。》
然后再无下文的聊天界面,她不恼,也不急。她这次回来就明白,有些等待,注定需要穿过沉默的隧道。
晚上,黎歌煮了一杯速溶咖啡,坐在窗边翻看日记。然后写下:(“”为日记内容。)
黎歌“他在躲我。但我不怪他。三十封信,像三十颗石子投入深潭,涟漪总会有的,只是我得等。”
翌日,黎歌去了橘子洲头。那是他们曾一起去过的地方。她站在江边,看游人成双成对,看情侣在雕像前合影。她想起石凯曾笑着说。({}为回忆内容。)
石凯{等下次有机会,你来长沙,我带你放烟花。}
可如今,她知道来了,不走了,他却像人间蒸发。
第三天,她去了岳麓山。秋叶正红,山道蜿蜒。她走得很慢,边走边拍下沿途的风景,发了一条朋友圈,文案是长沙的秋天,比想象中更安静。
配图是空荡的石阶与一片飘落的枫叶。
不到十分钟,赵婉兮给黎歌发消息。(《》为微信消息。)
赵婉兮《他看到了。但他没点赞。》
黎歌盯着那条微信消息,笑了。她知道,大家在替她观察,也在替她心疼,也心疼石凯,只是没办法。黎歌回复。
黎歌《没关系,我来不是为了让他点赞的。我是来告诉他,我愿意等,但我也敢走。》
第四天,她去了文和友。那家他们曾说“一定要来吃一次”的网红餐厅。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终于坐下。她点了一桌辣菜,辣得眼泪直流,却一口没停。
她拍下桌上的菜,发给石凯:
黎歌《你说我不能吃太辣,可现在,没人管我了。》
依旧无回音。
她路过一家音乐酒吧,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她在里面看到了石凯和齐思钧,还有其他人,黎歌站在外面,久久未动。风掀起她的发,雨又开始下。此刻她终于明白,他不是不见她,而是不敢见。他怕一见,就破功;怕一见,就失控;怕一见,那些被“兄妹”二字压住的感情,会如湘江潮水,汹涌而至,再也收不回。可黎歌不怕,走了进去,和服务员说了几句,替石凯那桌结了账,留了纸条,然后就离开了。雨中,黎歌打了一辆车,报出地址。就收到了齐思钧的消息。
齐思钧《都来了,怎么不一起玩?》
黎歌《不了,他还在躲我。但没关系……我见到他,知道他好,就够了。》
车驶入夜色,湘江的灯火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她知道,这一场奔赴,或许还没有结局,但至少,她已站在他世界的门口。而她,不再打算离开了。
-------转场石凯-------
石凯今晚被齐思钧和一行朋友叫出来玩,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黎歌。他正和齐思钧说这话,就感受到炙热的目光,他假装瞥了一眼,只一眼就知道是黎歌。石凯不敢看回去,他还没做好准备,这时旁边的齐思钧悄悄靠近石凯说。
齐思钧诶诶诶,门口那个是不是阿黎?
石凯小齐,弟弟求你,动静小一点。
齐思钧凯凯,和我说句实话,你打算躲多久?
石凯低头,手里握着酒杯,没说话。
齐思钧阿黎不是小孩子了,她敢写那三十封信,就敢面对你的拒绝。可你呢?石凯,你连见她一面都不敢?
石凯小齐,我不是不敢。我是怕。
齐思钧凯凯,我知道你是怕这次见了阿黎,就再也说不出‘只是兄妹’这句话。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等的不是你给一个身份,而是你终于愿意面对她,慢慢尝试接受这一切,而不是逃跑。阿黎进来了!!!
石凯握着酒杯,指节发白。依旧不敢往黎歌那边看。
石凯过来没?
齐思钧走了。
石凯你发消息问问她。
齐思钧行,我真是欠你俩的。
-------时间线-------
散场时组局的朋友去结账,被服务员告知一位姓黎的小姐已经付了,留了一张纸条。齐思钧听完后立马接过纸条塞到石凯手里,等到了门口送走其他朋友,只剩下自己和齐思钧时,才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会主动向你走来,要一个答案,而不是永远的模糊,玩得开心!
齐思钧我是真的佩服妹妹的勇敢。
石凯我也佩服她。
齐思钧唉~,车到了,赶紧回去吧,到家了发消息。
石凯嗯......
回到家里,石凯和齐思钧互相报了平安。石凯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黎歌纸条上那句话,翻个身起来,从外套里把纸条找了出来,盯着看,想看出答案。
石凯星星怎么能奢求“见到且靠近”太阳呢?太耀眼了。
最后这张纸条被石凯好好的贴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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