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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开学的“冲刺宣言”

槐叶藏叙

九月的风刚把校园里的香樟叶吹得沙沙作响,碎金似的阳光透过叶缝漏下来,在高三(1)班的窗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可这温柔的晨光,愣是被班主任老王的唾沫星子冲得七零八落——他攥着半截粉笔在讲台上踱来踱去,皮鞋跟磕在水泥讲台边沿,发出“噔噔噔”的声响,活像台精准卡点的巡逻机器人。每走三步,他就猛地一拍讲台,震得粉笔盒里的粉笔头集体跳踢踏舞,连窗台上那盆快蔫了的绿萝都跟着颤了颤。

“都给我竖起耳朵听着!高三了!”老王的声音堪比校门口修车铺的扩音喇叭,连后排趴在桌上补觉的李大壮都被吓得一激灵,口水差点把胳膊上的练习册浸出个洞,“不是你们上课传小纸条、下课追着食堂阿姨要糖醋排骨的时候了!高考就像校门口张大爷的限量版煎饼果子,每天就五十套,你慢一步,别说薄脆,连饼渣都捞不着!从今天起,你们的字典里只能有‘刷题’‘背书’‘冲刺’,没有‘摸鱼’‘摆烂’‘躺平’!谁要是敢偷懒,我就把他的便利贴目标院校改成‘家门口小卖部收银员’!”

江叙白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旁边正偷偷给语文课本里《林黛玉进贾府》插画涂色的周砚秋,笔尖压得极低,声音裹在喉咙里像只偷油的小老鼠:“老王这比喻越来越接地气了,上次说高考像剥橘子,得一层层扒皮才见甜;这次直接成煎饼果子了,下次不会说像食堂的免费汤,看着有料实则全是水吧?”

周砚秋被戳得手一抖,刚给林黛玉画的柳叶眉“啪嗒”歪成了八字胡,墨汁还顺着纸纹晕开一小团,活像林妹妹突然长了络腮胡。她慌忙用数学练习册盖住“杰作”,指尖还在纸页上蹭了蹭,生怕被老王看见。可抬头时,正好撞进老王那双堪比探照灯的“死亡凝视”——老王正眯着眼盯着她,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跟村口抓偷瓜小孩的王大爷如出一辙。周砚秋瞬间挺直腰板,双手规规矩矩放在桌上,表情严肃得像在参加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只是嘴角憋笑憋得微微抽搐,连苹果肌都在偷偷发力。

坐在前排的陈佳佳偷偷转过来半个脑袋,用口型比了个“林妹妹长胡子了?”,周砚秋瞪了她一眼,悄悄把课本往桌肚里塞了塞,顺带掐了江叙白胳膊一下,疼得江叙白龇牙咧嘴,又不敢出声,只能用口型回了句“活该”。

老王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像台扫描仪似的扫过全班,最后“咔嗒”定格在黑板中央那块没擦干净的粉笔印上:“光说不练假把式!今天咱们玩个实在的——每人拿张便利贴,把自己的目标院校、最低分数线、甚至想考的专业都写上,贴在桌角当‘战斗flag’!每天进教室先看一眼,看完就知道该干嘛了!”

他顿了顿,突然提高音量,点了两个名字:“江叙白、周砚秋,你俩成绩常年并列‘班级天花板’,数学英语轮流当第一,文综理综互相碾压,上来给大家打个样,把目标院校直接写黑板上,字写大点,让最后一排的李大壮都能看清楚!”

江叙白“噌”地站起来,个子高得差点撞到天花板上晃晃悠悠的吊扇,风扇叶片还轻轻扫了下他的后脑勺,吓得他缩了缩脖子。他迈着大长腿走向讲台,校服裤腿带起一阵小风,活像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连走路都带着股“我最牛”的劲儿;周砚秋则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马尾辫随着脚步一甩一甩,发梢还沾着根没来得及摘掉的香樟叶,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路过讲台时还顺手帮老王扶了扶快倒的粉笔盒。

两人拿起粉笔,一左一右站在黑板前,瞬间形成“南北对垒”的架势。江叙白挑了支白色粉笔,手腕一转,笔尖在黑板上“唰唰”游走,“湖南大学”四个大字潇洒张扬,笔画末端还带着点刻意的飞白,写完还故意侧过身,冲周砚秋挑了挑眉,眉梢眼角都带着挑衅,那眼神仿佛在说:“敢不敢跟我掰掰手腕?你那中南大学,可没我湖大厉害!”

周砚秋也不甘示弱,选了支天蓝色的粉笔,手腕轻转,娟秀又有力的“中南大学”跃然黑板,每个字都方方正正,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她转过身,冲江叙白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两颗小虎牙露出来,像只准备偷胡萝卜的兔子:“谁怕谁,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我中南的医学系,可比你湖大的土木工程有意思多了,到时候我研究病理,你搬砖,正好互补!”

教室里瞬间炸了锅,同学们的议论声比课间操时的喧闹还热烈,连原本昏昏欲睡的李大壮都坐直了身子,拍着桌子喊“好”。

“我的天!两大巨头都瞄准湖南一本,这是要上演‘巅峰对决’啊!”坐在中间的张昊昊推了推眼镜,兴奋得手舞足蹈,“我赌五毛江叙白能赢,他数学每次都接近满分,上次联考还考了148,就错了个选择题!”

“我押周砚秋!”同桌的李萌萌立刻反驳,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橘子,“她文综从来没掉过年级前三,上次历史大题全对,连老师都夸她答得比参考答案还全面,稳得一批!”

“要不咱们开个赌局?”后排的王浩宇突然站起来,嗓门比老王还大,“输的人请全班喝奶茶,蜜雪冰城的,加珍珠加椰果!”

“我同意!我赌江叙白赢!”

“我赌周砚秋!”

“我赌他俩打平!到时候一起请!”

教室里吵吵嚷嚷,活像个菜市场,连窗户外的麻雀都被吸引过来,落在窗台上歪着脑袋往里看。老王见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褶子,像朵盛开的菊花,他拍了拍手,手掌心的粉笔灰都飞了起来:“安静!安静!这才对嘛!有竞争才有动力!江叙白、周砚秋,既然目标这么明确,不如定个小约定,互相督促,一起冲!别到时候高考完了,一个哭一个笑,多没意思!”

江叙白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来,他把粉笔头往黑板槽里一丢,转过身看向周砚秋,语气里满是调侃,声音还故意拔高了点,确保全班都能听见:“王老师都发话了,那咱们来个赌注怎么样?谁高考考得差,就请对方吃一个月早餐!从校门口的豆浆油条,到巷尾李奶奶家的肉包烧麦,再到街对面的鸡蛋灌饼,顿顿不重样,少一顿都不行!”

周砚秋先是一愣,随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她叉着腰,下巴微微扬起,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没问题!不过你可别到时候输了耍赖,我可要每天早上七点堵在你宿舍楼下要早餐,你要是敢躲,我就把你给林妹妹画胡子的事告诉全班!”

“谁耍赖谁是小狗!”江叙白梗着脖子,脸都憋红了,“要是你输了,我要喝校门口张阿姨家的红枣豆浆,必须是刚磨好的,还得加两勺糖;再加两个茶叶蛋,蛋黄还得是溏心的,流心的那种,太老了我不吃!”

“想得美!”周砚秋踮了踮脚,故意比了比身高,虽然比江叙白矮两公分,气势却一点不输,“你输了的话,我要吃巷尾李奶奶家的鲜肉包,必须是刚出锅的,皮薄馅大,咬一口能飙汁的那种,每天两个,少一个都不行!而且你得帮我拎书包,从宿舍到教室,再到食堂,全程服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斗嘴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逗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坐在窗边的赵晓雅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手里的便利贴都被揉皱了;李大壮更是拍着桌子笑,连肚子都在跟着颤,活像个晃动的弥勒佛。原本紧绷的备考氛围,被这个充满烟火气的赌约冲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教室的热血与期待,连空气里都飘着股“不服就干”的劲儿。

老王看着眼前这热闹的一幕,欣慰地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茬,胡茬上还沾着点粉笔灰:“好!这个约定接地气、有动力!比那些‘我要考第一’的空口号实在多了!希望大家都能像他们俩一样,找到冲刺的‘小目标’,不管是赌奶茶、赌笔记,还是赌早餐,只要能让自己往前冲,就比啥都强!高三这一年,就得卯足劲往前冲,别等明年六月,哭着说‘我当初要是再努力点就好了’!”

江叙白和周砚秋回到座位,还在小声“讨价还价”。江叙白悄悄从书包里摸出一颗草莓味的硬糖,糖纸是粉粉嫩嫩的,还印着只小兔子,他趁老王转身写板书的功夫,飞快地塞到周砚秋手里:“先给你颗糖垫垫,等我赢了,天天给你买更好吃的,比这个甜十倍!”

周砚秋接过糖,指尖触到糖纸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她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连带着刚才被老王瞪的不快都消散了。她瞪了江叙白一眼,却没忍住笑,嘴角弯成了个小月牙:“少臭美,最后谁赢还不一定呢!这颗糖就当是我提前收的‘利息’,等你输了,可得加倍还回来,最少十颗,还得是不同口味的!”

坐在旁边的陈佳佳凑过来,伸手也要:“我也要!我押你赢,到时候你赢了,得请我吃糖!”周砚秋白了她一眼,又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味的糖丢给她:“喏,提前给你,要是我输了,你可得帮我催江叙白买早餐!”陈佳佳接过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没问题!保证每天准时催!”

周围的同学被他们俩的互动逗得乐不可支,纷纷效仿着定起了“冲刺约定”:坐在后排的王浩宇和李大壮约定,谁月考名次进步少,就帮对方洗一个月的校服;前排的张昊昊和李萌萌赌谁的数学选择题正确率高,输的人要帮赢的人抄一个月的英语单词;连平时最文静的赵晓雅都跟同桌约定,谁文综没考到230分,就要在全班面前唱一首《孤勇者》,还得带动作的那种。

一时间,高三(1)班的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连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光斑,都像是在跟着笑。原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高三氛围,瞬间变得鲜活又热烈,就像刚开瓶的汽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上课铃“叮铃铃”响了起来,老王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全力以赴,不负韶华”八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笔画像一把把蓄势待发的箭,深深嵌在黑板里。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全班同学,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玩笑归玩笑,接下来的日子可得真刀真枪地干了!高三就像一场马拉松,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冲刺阶段,前面跑再快,最后一公里掉链子,照样没用!希望大家都能咬紧牙关,朝着自己的便利贴目标,奋力奔跑!别让自己后悔!”

江叙白和周砚秋相视一笑,同时挺直了腰板,眼神里满是坚定。江叙白悄悄把自己的便利贴往桌角挪了挪,上面“湖南大学”四个字被他用红笔描了又描,格外醒目;周砚秋也摸了摸口袋里的草莓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中南大学,让江叙白乖乖给自己买一个月的早餐。他们知道,这个关于早餐的赌约,不止是一句玩笑,更是彼此的承诺与激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会是最劲敌,也是最战友,一起在题海中乘风破浪,朝着黑板上那两个醒目的目标院校前进。

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表,在早读的朗朗书声、课上的沙沙笔声、夜晚的点点灯光中悄然流逝。九月的香樟叶还没掉完,十月的桂花香就飘满了校园,空气里都裹着股甜腻的味道,可高三(1)班的同学们,却没多少心思欣赏——每天清晨,天还没亮透,校园里的路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江叙白就已经背着书包冲进了教室。他会把课本和笔记本整齐地摆好在桌上,然后拿出单词书,摇头晃脑地背诵,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自己听见,那认真的模样,活像个即将参加科举考试的秀才,连眉头都皱着,生怕漏了一个单词。

不一会儿,周砚秋就会提着热腾腾的早餐走进来,塑料袋还冒着白气,把她的脸颊熏得红红的。她手里通常提着两个肉包、一杯豆浆,看到江叙白,就会把一个肉包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喏,提前让你尝尝味道,等你输了,每天都得给我买这个,还得是刚出锅的,凉了我可不吃!”

江叙白接过包子,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慌忙用手背擦了擦,含糊不清地说:“味道不错,但想让我天天买,还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下次月考,我肯定比你高!”说完,他从书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里面是温温的牛奶,递到周砚秋面前:“给,你上次说早上喝豆浆胃不舒服,我妈给我装的,分你一半!”周砚秋愣了一下,接过保温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她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低头喝了起来,牛奶的香味混着肉包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连清晨的凉意都消散了。

教室里渐渐坐满了人,早读课的铃声响了,课代表开始领着大家读英语单词,“abandon”“abnormal”“abolish”的声音此起彼伏,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江叙白读得格外大声,还故意往周砚秋那边靠了靠,生怕她听不见;周砚秋也不甘示弱,读得又快又准,偶尔还会纠正江叙白的发音,两人你追我赶,连早读都变成了一场小小的比赛。

课堂上,他们是最“较劲”的对手。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了道函数题,刚放下粉笔,江叙白和周砚秋就同时举起了手,胳膊伸得笔直,像两棵挺拔的小树苗。江叙白先站起来,手里还拿着草稿纸,上面画满了函数图像,他语速飞快地说出解题思路,逻辑清晰得像提前背过一样;周砚秋紧接着站起来,手里的草稿纸干干净净,只写了几个关键步骤,她提出了另一种更简洁的解题方法,连数学老师都忍不住点头:“这个方法更巧,江叙白你得学学,别总用笨办法!”江叙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认真地把周砚秋的方法记在笔记本上,还画了个小星星,标注“重点,下次用”。

有一次,语文老师讲作文,让大家以“梦想”为主题写一段开头,江叙白写的是“梦想是湖南大学门口的石狮子,庄严又坚定,我要一步步走到它面前”;周砚秋写的是“梦想是中南大学图书馆的灯光,明亮又温暖,我要踮起脚尖触碰它”。老师把两篇作文念出来时,全班都笑了,老师也笑着说:“你们俩这哪是写作文,分明是在宣战啊!”江叙白和周砚秋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连耳朵都红了。

下课后,他们又成了最默契的伙伴。江叙白数学好,尤其是立体几何,不管多复杂的图形,他一画辅助线就能搞定。每当周砚秋遇到复杂的数学题,皱着眉头啃笔头时,江叙白就会凑过来,拿起她的草稿纸,笔尖在纸上“唰唰”画着辅助线:“你看,这个三棱锥,你得把它补成长方体,这样长宽高就出来了,体积也好算……”他讲得条理清晰,从公式推导到解题步骤,连每个细节都不放过,直到周砚秋点头说“懂了”,他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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