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秋天带着海风的凉意,国际传统医学研讨会的会场外,梧桐叶被染成焦糖色,落在南宫离捧着的《江南百草集》封面上。墨走在她身侧,浅灰色风衣的衣角被风掀起,猩红的眸子里映着会场的玻璃幕墙,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从容——从江南的花田到京城的医学院,再到如今的国际会场,他们带着古方走出的每一步,都藏着对“守护”二字的坚守。
“陈医师和张爷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林野快步从会场里出来,白大褂换成了正式的西装,金丝眼镜擦得锃亮,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演讲稿,“刚才遇到几位国外的医学专家,他们对‘银藤草解毒方’特别感兴趣,还问能不能看草药标本。”
南宫离点头,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玻璃罐——里面装着新鲜的银藤草叶片,是从东北种植基地空运来的,叶片上的细绒毛清晰可见,旁边还放着一小瓶樱花蜜,是她特意带来的,用来演示“蔷薇露安神方”的调配。“我们准备的标本和药方笔记都带齐了,等会儿按照之前排练的讲就好。”
走进会场,台下早已坐满了人,不同肤色的专家们正翻阅着《江南百草集》的外文译本。陈医师坐在第一排,身边的张爷爷穿着熨烫平整的旧军装,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泛着光;沈辞抱着念坐在角落,念手里拿着一幅画,是她画的蔷薇花田与东北草药基地,画的背面写着“医者不分国界”,是小远特意让她带来的——少年此刻正在京城医学院做实验,却特意录了视频,说要为“离姐姐和墨哥哥加油”。
演讲开始时,南宫离翻开医册,指尖划过“银藤草防瘟方”的手稿:“这味草药最早记载于我母亲留下的残页,当年在江南春汛时,它帮我们预防了疫病;如今在东北的种植基地,它已能批量培育,帮助更多人。”她身后的屏幕上,切换着江南花田、东北基地、村民喝草药汤的照片,每一张都带着真实的温度。
墨站在她身边,配合着展示银藤草标本,声音沉稳:“古方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在保留核心药效的基础上,结合现代医学技术,优化了煎煮方法,让药效提升了三成。比如这‘寒地解毒方’,当年民国医案里记载需用长白山参同煮,现在我们发现,搭配本地的黄芪,同样能达到效果,还能降低成本,让更多普通人用得起。”
台下的专家们频频点头,一位来自瑞士的医师举起手,用流利的中文提问:“请问你们如何确保古方的安全性?毕竟很多传统药方缺乏现代药理分析。”
林野立刻接过话头,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银藤草的药理分析报告:“这是我们与京城医学院、东北药科大学合作的研究成果,通过动物实验和临床观察,已经证实银藤草的毒性极低,且与现代解毒剂联用无不良反应。我们还建立了古方数据库,每一个方子都有对应的药理分析和使用案例。”
演讲结束后,会场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几位国外专家围过来,仔细观察银藤草标本,还品尝了南宫离调配的蔷薇露,纷纷赞叹“这是来自东方的温柔智慧”。张爷爷走到南宫离身边,声音带着激动:“当年我们打仗,盼的就是所有人都能平安;现在你们用草药帮人,不分国籍,不分地域,比我们当年做得更好!”
傍晚的庆功宴上,陈医师举起酒杯,眼里满是欣慰:“婉小姐当年藏医书时,肯定没想到,她的女儿会带着这些方子走向世界。这不仅是古方的传承,更是‘医者仁心’的传承。”
南宫离握着酒杯,看向墨,又看向身边的林野、沈辞和念,突然觉得,他们一路走来,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从庄园里的互相扶持,到江南的并肩防汛,再到如今的国际舞台,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善意——母亲的残页、陈医师的瓷瓶、瑶的牺牲、小远的坚持,都化作了此刻前行的力量。
离开会场时,夜色已深,上海的霓虹照亮了街头。墨牵着南宫离的手,走在梧桐树下,念坐在沈辞的肩头,手里还攥着那幅画。林野看着手机里小远发来的消息——少年说他的银藤草研究有了新进展,想明年去东北基地实践,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
“等这次回去,我们去东北基地看看吧。”南宫离抬头看向墨,蓝眼睛里满是期待,“看看银藤草的长势,再和那里的农户聊聊,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的草药品种,补充到医册里。”
墨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旧疤:“好,还要去江南的花田看看,今年的蔷薇应该还没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不管走到哪里,我们都带着医册,带着初心,把这些能救人的方子,传得更远。”
晚风穿过梧桐叶,带来秋天的凉意,却吹不散几人心里的暖意。《江南百草集》的故事还在继续,那些从血与火里走出来的人,终将带着古方的温柔,在更广阔的天地里,书写属于“守护”的新篇——无关仇恨,无关地域,只关于对生命的敬畏,和对初心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