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庆功宴的插曲
艺术节获奖的兴奋延续到了第二天。教室的黑板上画着大大的奖杯，底下写着“三班必胜！”林小小一大早就开始张罗庆功宴的事宜。
“今晚我表哥的餐厅包场！”她兴奋地宣布，“所有人都要来哦！”
何尧凑近梁灏轩：“课代表，你会来的吧？”
梁灏轩正在整理笔记，头也不抬：“看情况。”
“别啊，”何尧压低声音，“我有话想跟你说。”
最终全班都决定参加，放学后浩浩荡荡地向餐厅出发。何尧自然地和梁灏轩走在一起，时不时为她挡开拥挤的人流。
餐厅布置得很有氛围，暖黄的灯光下，长桌上摆满了美食。林小小的表哥特意准备了祝贺蛋糕，上面画着小小的莎士比亚头像。
“为我们出色的演员们干杯！”班主任举杯，大家欢呼着碰杯。何尧细心地把果汁换到梁灏轩面前：“我记得你不喝酒。”
晚餐气氛热烈，大家聊着艺术节的趣事。何尧被同学们轮流敬酒，虽然只是果汁，却也喝得满脸通红。
“尧哥和课代表再来段告白呗！”有男生起哄。
何尧笑着摆手，眼睛却看向梁灏轩。她低头切着蛋糕，耳根微微发红。
晚餐进行到一半，餐厅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别校校服的女生站在门口，目光扫视一圈后定格在何尧身上。
“何尧学长！”她小跑过来，声音甜得发腻，“恭喜你们获奖！”
何尧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李媛？你怎么来了？”
“小小学姐邀请我的呀！”女生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学长今天的表演太帅了！”
梁灏轩认出了这个女生——上次篮球赛对手学校的啦啦队长。她默默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李媛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带来了礼物，还能说出何尧表演的每个细节。她几乎贴在何尧身上，时不时发出夸张的笑声。
“学长教我打篮球嘛，”她拉着何尧的胳膊撒娇，“你答应过的！”
何尧尴尬地抽回手：“最近训练忙...”
林小小凑到梁灏轩耳边：“我真没邀请她！她是从我表妹那打听到的！”
赵宇航推推眼镜：“数据显示，该女生上周给何尧发了43条消息，全部未回复。”
梁灏轩安静地吃着蛋糕，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但何尧注意到，她切蛋糕的动作比平时用力了几分。
李媛越来越过分，甚至拿起叉子要喂何尧吃蛋糕。何尧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他离开后，李媛立刻把目标转向梁灏轩：“你就是和学长搭戏的学姐吧？演得真好，就是和学长不太配呢。”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梁灏轩。
梁灏轩缓缓放下叉子，声音平静：“谢谢评价。不过配不配，似乎不该由你判断。”
李媛没想到她会直接回应，一时语塞。林小小赶紧打圆场：“来来来，切蛋糕了！”
何尧回来时感觉气氛不对。他自然地想坐回梁灏轩身边，却发现位置被李媛占了。
“学长坐这里！”李媛拍拍身边的空位。
何尧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梁灏轩对面。整个晚餐后半段，他试图用眼神向梁灏轩解释，但她始终没有看他。
庆功宴结束时，李媛又缠上来：“学长送我回去吧？天好黑我害怕。”
何尧正要拒绝，梁灏轩突然开口：“我们一起走吧，顺路。”
回去的路上气氛微妙。李媛夹在两人中间叽叽喳喳，何尧心不在焉地应付，梁灏轩则异常沉默。
送到地铁站，李媛终于不情愿地离开。何尧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梁灏轩：“课代表，我和她真的...”
“不用解释，”梁灏轩轻声说，“我们只是学伴关系。”
这句话让何尧的心沉了下去。
回学校的公交车上，两人并肩坐着，却一路无话。何尧几次想开口，都被梁灏轩冷淡的表情堵了回去。
到站时，何尧终于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腕：“梁灏轩，我...”
梁灏轩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那个李媛，是上次比赛认识的，我明确拒绝过她很多次了。”他的声音带着急切，“今天真的是意外。”
梁灏轩轻轻抽回手：“我知道。”
“那为什么...”
“我只是累了。”她转身走向宿舍楼，“明天见。”
何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空落落的。
宿舍楼上，梁灏轩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个落寞的身影。她不是不相信何尧，只是那个女生的出现提醒了她——何尧是那么受欢迎，而自己从来都不擅长这种竞争。
手机亮起，是何尧的消息：“对不起。”
接着又一条：“但我很高兴你今天说我们顺路。”
最后一条：“晚安，课代表。明天我会好好解释。”
梁灏轩看着那条消息，轻轻叹了口气。她拿出艺术节时何尧送的书签，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书签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To my Juliet.”
窗外，何尧还站在楼下，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认真的脸庞。他抬头望向她的窗口，似乎知道她在那里。
梁灏轩拉上窗帘，却留下一条缝隙。月光从缝隙中溜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这个庆功宴的夜晚，甜蜜中掺杂着酸涩。但或许正是这点酸涩，让某些感情变得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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