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空前成功。
聚光灯熄灭后的后台一片欢腾，工作人员互相拥抱庆祝。苏沐辰站在控制台前，平静地关闭最后一个电源开关，只有微微发红的耳根泄露了不平静的心绪。
“主席！庆功宴在蓝调酒吧！”学妹兴奋地跑来，“陆学长说你知道地方？”
苏沐辰点头。他当然知道——那是陆一航父亲开的咖啡酒吧，他们曾在那里修改过方案到深夜。
酒吧里人声鼎沸。陆一航被众人簇拥着站在中央，举杯畅饮，领口敞开着，晚会成功的兴奋让他整个人像在发光。他看到苏沐辰进门，眼神瞬间亮起来，穿过人群径直走来。
“完美先生居然赏脸来了？”陆一航将一杯果汁塞到他手里，“知道你酒精过敏，特调的无酒精莫吉托。”
苏沐辰接过杯子：“你怎么知道我酒精过敏？”
“上次奶茶店你自己说的，记得吗？”陆一航得意地挑眉，“你说‘我对酒精和混乱同样过敏’。”
苏沐辰确实记得。他没想到陆一航也记得。
人群将他们挤到角落。在欢呼声和音乐中，陆一航的手指悄悄勾住苏沐辰的，在阴影中十指相扣。
“天台的事...”陆一航靠近他耳边低语，“不是梦吧？”
苏沐辰抿了一口饮料：“需要我再演示一遍确认吗？”
陆一航呛到了，耳尖通红：“哇，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
话未说完，他们被拉进集体合影。陆一航自然地搭着苏沐辰的肩，笑容灿烂。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苏沐辰没有像往常一样保持完美微笑，而是侧头看向身边人。
照片后来在校园论坛疯传。标题是「冰山融化？苏沐辰疑似晚会后深情注视搭档」。
庆功宴持续到深夜。人群逐渐散去时，陆一航拉着苏沐辰溜出后门。
“带你去个地方。”他的眼睛在夜色中发亮，“真正的庆功。”
逐影大学钟楼顶层，鲜有人至。陆一航用那根万能铁丝撬开老锁，转身对苏沐辰做出邀请手势。
“又违法校规？”
“只是借用一下视角。”陆一航笑着拉他进去。
钟楼内部尘封而神秘，巨大齿轮在阴影中静默伫立。他们爬上最后一段窄梯，推开顶门，整个校园在脚下铺展。
“看。”陆一航指向天际。
城市灯光与星空交融，晚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和远处庆典的余音。
“比天台视野更好。”苏沐辰客观评价。
“而且更私密。”陆一航补充，声音突然低沉。
他们靠在栏杆边，肩膀相触。苏沐辰能闻到陆一航身上淡淡的酒气和自己的薄荷沐浴露味道——那家伙还穿着他借的外套。
“今天晚会，我最喜欢灯光过渡那段。”陆一航突然说，“你改的那个渐变算法。”
“你最讨厌的‘死板流程’的一部分。”
“但现在是我们的一部分了。”陆一航转头看他，“就像你和我。原本不可能相容，却变成了更好的东西。”
苏沐辰没有回应，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陆一航锁骨上方的皮肤。那里被晚会灯光晒出微红。
“疼吗？”
“你关心我？”陆一航抓住那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评估合作者状态。”苏沐辰嘴硬，却任由他握着。
陆一航轻笑，转身将苏沐辰困在自己与栏杆之间。城市的光影在他眼中闪烁。
“现在没有观众，没有摄像头。”陆一航低声说，“可以继续天台上的事了吗？”
苏沐辰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仰头。
第一个吻很轻，试探性的，像羽毛拂过。陆一航的嘴唇带着莫吉托的薄荷清香和一丝残留的甜味。
“确认了吗？”苏沐辰低声问，呼吸拂过对方唇瓣。
“还需要更多数据。”陆一航抵着他的额头笑。
第二个吻加深了。陆一航的手滑入苏沐辰发间，温柔而坚定。苏沐辰的手抓住对方腰侧的衬衫布料，将那精心熨烫的面料揉皱。
他们吻得像个奇迹——秩序与混沌交融，计算与随性碰撞。苏沐辰学习很快，很快反客为主，将陆一航压向栏杆，加深这个吻。
远处传来钟声。午夜整点。
陆一航微微喘息着分开：“知道钟声传说吗？在钟楼接吻的人...”
“会被命运绑定。”苏沐辰接完他的话，再次吻上去，“你已经用过了彩虹的传说。”
“多绑定几次更保险。”陆一航笑着回应，咬了下他的下唇。
这个吻变得火热而急切。陆一航的手从衬衫下摆探入，抚过苏沐辰腰背紧绷的肌肉。苏沐辰轻吸一口气，却没有阻止，反而将对方拉得更近。
他们在古老钟楼的阴影中亲吻，像两个探索未知领域的少年。苏沐辰的手终于抚上那道纹身，指尖描摹那些线条，感受着陆一航随之而来的轻颤。
“你喜欢它。”陆一航喘息着断言。
“我在研究。”苏沐辰吻他的下颌线。
“研究结果？”
“需要进一步实验。”
笑声淹没在亲吻中。他们探索着彼此的唇齿，呼吸交融，心跳同步。苏沐辰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但此刻，他只想沉醉于这份失控。
良久，他们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仍未平复。
“晚会结束了。”苏沐辰轻声说。
“但我们的庆功才刚刚开始。”陆一航笑着舔去他唇上的水光。
星空下，钟楼里，两个身影再次相拥。这一次，苏沐辰先吻了上去。
完美计划之外，往往藏着最珍贵的意外。而今晚，苏沐辰终于学会了拥抱意外。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