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雪
第五章 声乐测试与藏在音符里的告白
三月的最后一周，风里的暖意终于站稳了脚跟。玉兰花谢了大半，落在地上的花瓣被风吹得打旋，像一场温柔的花雪。白芷郁站在音乐教室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黑色的吉他拨片——秦墨烯妈妈留下的那个，边缘被她摸得发亮。今天是声乐测试的日子，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林晓星坐在第一排，看见她进来，赶紧挥手示意她过去。白芷郁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声乐书放在腿上，指尖还是忍不住发抖。
“别紧张，你昨天练得那么好，肯定没问题！”林晓星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说，“对了，秦墨烯呢？他不是说要来看你测试吗？怎么还没来？”
白芷郁的心沉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教室门口。是啊，秦墨烯说过会来的，可现在离测试开始只有十分钟了，他还没到。她拿出手机，想给他发消息，却又怕打扰他，只好把手机放回口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有点闷。
“同学们，安静一下！”音乐老师拿着名单走进教室，“声乐测试现在开始，按照名单顺序，一个一个来。第一个，李萌。”
李萌站起身，走到教室中央的麦克风前，深吸一口气，开始唱《茉莉花》。她的声音很甜，却少了点韵味，老师皱了皱眉，在名单上写了点什么。
白芷郁坐在座位上，却没心思听李萌唱歌。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教室门口，心里一遍遍想着，秦墨烯是不是忘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了？那个吉他拨片被她攥在手心，有点硌手，却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轮到了林晓星。她唱的是《同桌的你》，声音很活泼，赢得了同学们的掌声。老师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不错的分数。
“下一个，白芷郁。”
听到自己的名字，白芷郁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站起身，腿有点软，林晓星赶紧扶了她一把：“别紧张，加油！秦墨烯肯定会来的！”
白芷郁点点头，走到麦克风前，深吸一口气。她抬头看向教室门口，还是没有秦墨烯的身影。心里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闭上眼睛，想起秦墨烯教她处理尾音的样子，想起他在操场看台上弹吉他的样子，想起他送她拨片时说的话。指尖的拨片好像有了温度，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伴奏音乐响起，是《城南花已开》的前奏。白芷郁睁开眼睛，看着教室前方的钢琴，开始唱了起来：“城南的花已开，你是否会回来，夕阳染红了窗台，等你踏云而来……”
她的声音很轻，很干净，像春天的溪水，缓缓流淌。唱到尾音时，她按照秦墨烯教她的方法，慢慢吐气，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飘了出去，带着点温柔的颤音，正好落在音符的尾巴上。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她的歌声和伴奏音乐。同学们都屏住呼吸，听着她唱歌，连音乐老师都停下了手里的笔，专注地看着她。
唱到副歌部分时，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了。白芷郁下意识地看过去，看见秦墨烯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吉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点歉意的笑容。
看到他，白芷郁的心里像突然照进了阳光，原本有点发颤的声音瞬间稳定下来，变得更加清澈，更加温柔。她的目光落在秦墨烯身上，唱得更加投入，仿佛这首歌就是唱给他听的。
秦墨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的手指轻轻拨了一下吉他弦，发出一个清脆的音符，正好和她的歌声合在一起，像一场默契的和声。
“城南的花已开，我等你回来，月光洒满了窗台，等你入梦来……”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音乐老师笑着点了点头：“很好！白芷郁，你的尾音处理得非常好，情感也很饱满，比上次进步了很多！给你95分！”
白芷郁的脸颊发烫，她看向门口的秦墨烯，他也在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她走下讲台，林晓星赶紧凑过来，兴奋地说：“郁郁，你太棒了！95分！秦墨烯刚才肯定听到了，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白芷郁点点头，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快要溢出来了。她走到教室门口，秦墨烯对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刚才去琴房拿吉他，路上有点堵车。”
“没关系，你来了就好。”白芷郁小声说，心里的失落早就烟消云散了。
“你唱得很好听。”秦墨烯的眼睛里带着真诚的赞赏，“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都是你教得好。”白芷郁的脸颊更红了，赶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秦墨烯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白芷郁好奇地问。
“去了就知道。”秦墨烯说着，转身向教学楼后面的花园走去。
白芷郁跟在他身后，心里充满了期待。她不知道秦墨烯要带她去哪里，却觉得无论去哪里，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
走到花园里，秦墨烯把吉他放在石凳上，对她说：“我给你弹首歌，作为你测试得高分的奖励。”
“好。”白芷郁点点头，坐在石凳上，看着他拿起吉他。
秦墨烯调整了一下琴弦，指尖轻轻拨弦，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是《春雪》。但这次的旋律和上次不一样，多了点欢快的节奏，像春天的雪融化后，小溪开始流淌的样子。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温柔，混着花园里的花香，落在白芷郁的耳朵里，像情人间的低语：“雪落在窗台，融化成期待，你路过站台，把春天装进口袋。风穿过裙摆，吹乱了节拍，我站在人海，等你来……”
唱到副歌部分时，他突然停下了，抬头看向白芷郁，眼里带着认真的光芒：“白芷郁，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白芷郁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着秦墨烯的眼睛，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我喜欢你。”秦墨烯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从第一次在音乐教室遇见你，听你哼着歌，看你捡歌谱时紧张的样子，我就喜欢你了。你像春天的雪，温柔又干净，闯进了我的心里，让我的整个春天都变得不一样了。”
白芷郁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她看着秦墨烯认真的脸，看着他眼里的光芒，心里像被阳光照过的雪，一点点融化，变得暖暖的。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哽咽了，只能用力点头。
秦墨烯笑了，眼尾的小痣在阳光下闪了闪。他继续弹着吉他，唱起了新的歌词，是他刚刚加进去的：“春天的雪，下得刚好，像你的笑，在我心梢。春天的雪，化得刚好，像你的好，我忘不掉。白芷郁，我爱你，像春天的雪，只为你落……”
他的歌声里充满了爱意，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在白芷郁的心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她伸出手，轻轻抓住秦墨烯的手腕，他的皮肤微凉，却让她觉得很安心。
秦墨烯停下弹奏，看着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别哭，我喜欢你，不是让你哭的。”
“我是开心的。”白芷郁小声说，声音带着哽咽，“秦墨烯，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听你弹吉他，我就喜欢你了。”
听到她的话，秦墨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动作很轻，很温柔，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白芷郁靠在他的怀里，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心里充满了幸福。
风里带着玉兰花的清香，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场温柔的祝福。白芷郁闭上眼睛，感受着秦墨烯的拥抱，感受着春天的温暖，心里默默说：“谢谢你，秦墨烯，谢谢你出现在我的春天里，谢谢你让我的春天，有了最温柔的雪，和最动人的告白。”
秦墨烯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白芷郁，以后的每个春天，我都想和你一起过，一起看雪，一起听花开，一起弹吉他，一起唱歌。”
“好。”白芷郁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幸福的笑意。
阳光透过玉兰树的枝叶，洒在他们身上，像给他们镀了层金边。吉他靠在石凳上，琴弦还在轻轻震动，仿佛在为他们的爱情伴奏。这个春天，因为这场雪，因为这次相遇，因为这份告白，变得格外温柔，格外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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