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雪
第六章 蝉鸣里的约定，笔尖下的并肩
四月的风裹着晚樱的最后一批花瓣掠过教室窗台时，白芷郁正对着一张数学卷子皱眉。三角函数的图像在草稿纸上画了又改，铅笔印叠着橡皮屑，像极了她此刻乱糟糟的思绪。讲台上的时钟滴答作响，秒针每走一圈，就离黑板右上角“距离高考还有68天”的数字更近一步。
“又卡在这道题了？”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笑意。白芷郁抬头，看见秦墨烯把一本摊开的数学错题本推到她面前，指尖点在其中一页——正是她卡壳的这道三角函数最值题，旁边用红笔标注着详细的解题步骤，最后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辅助角公式用错啦，你看这里，系数要提对。”
他的指尖带着刚写完字的余温，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暖风吹了一下，轻轻缩了缩手，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自从上次声乐测试后，他们就成了班里公开的“同桌”——秦墨烯主动找班主任调了座位，从五班转到了三班，就坐在白芷郁旁边，美其名曰“互相监督学习”，惹得林晓星每天都用“酸掉牙”的眼神调侃他们。
“知道了，秦老师。”白芷郁接过错题本，按照他的步骤重新演算，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你说你一个学理科的，怎么连文科的数学题都这么厉害？”
秦墨烯正在整理物理笔记，闻言抬头，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因为要教我们家学文科的小笨蛋啊。”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说真的，你最近数学进步很快，上次模拟考都及格了，再努努力，考去北京没问题。”
提到北京，白芷郁的笔尖顿了顿。她知道秦墨烯的目标是北京理工大学的光电信息专业，而她想考北京师范大学的音乐教育系——两所学校离得不远，坐地铁只要半小时。这是他们偷偷约定好的，像藏在草稿纸背面的小秘密，每次想到，心里就像揣了颗刚剥好的橘子糖，甜丝丝的。
“你可别骗我，”她低头演算，耳朵却悄悄红了，“要是我考不上，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去北京。”
“不会的。”秦墨烯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会和你一起努力，我们一定会一起去北京的。”他伸手，在她的草稿纸上画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小人，一个拿着吉他，一个拿着麦克风，旁边写着“北京见”三个字，字迹清隽，带着点少年人的认真。
白芷郁看着那两个小人，嘴角忍不住上扬。窗外的蝉鸣开始变得热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草稿纸上，把“北京见”三个字染成了金色，像一个温柔的承诺。
从那天起，教室里多了一道固定的风景。每天早上，秦墨烯会提前半小时到教室，把两人的桌子擦干净，给白芷郁带一杯热牛奶和一个三明治——牛奶是她喜欢的原味，三明治里夹着她爱吃的煎蛋和生菜；中午，他们会一起去食堂吃饭，秦墨烯总会把她碗里的胡萝卜挑走，再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她；下午放学后，他们会去图书馆自习，白芷郁背文综知识点，秦墨烯做理科套卷，偶尔抬头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有一次，白芷郁在图书馆背历史背到犯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秦墨烯怕她着凉，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继续做题。等她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桌子上放着一杯温温的蜂蜜水，旁边还有一张纸条：“笨蛋，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帮你划了文综的重点，醒了记得看。”字迹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吉他，像他的标志。
白芷郁拿起纸条，心里暖暖的。她看着秦墨烯认真做题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发顶，像给他镀了层金边。她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设成了自己的壁纸——这是她的少年，在为了他们的未来努力，她也要加油，不能拖他的后腿。
五月的模拟考，白芷郁的数学成绩又进步了，从及格线冲到了一百一十分。拿到成绩单的那天，她激动地抱住秦墨烯，差点哭出来：“秦墨烯，我做到了！我数学考了一百一十分！”
秦墨烯也很开心，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带着骄傲：“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们家郁郁最棒了！”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音乐盒，递给她，“奖励你的，里面是《春雪》的旋律。”
白芷郁接过音乐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旋转舞台，舞台上站着两个小人，一个弹吉他，一个唱歌，随着旋律旋转。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了，这是她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比任何昂贵的东西都让她开心。
“谢谢你，秦墨烯。”她小声说，把音乐盒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不用谢，只要你开心就好。”秦墨烯笑着说，“等高考结束，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音乐会，好不好？”
“好！”白芷郁用力点头，眼里充满了期待。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教室里的倒计时牌每天都在更新，同学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充满了斗志。白芷郁有时候会压力很大，晚上睡不着觉，秦墨烯就会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给她弹吉他，唱《春雪》，直到她睡着。
有一次，白芷郁因为压力太大，在电话里哭了：“秦墨烯，我好怕我考不上北京，好怕我们不能在一起。”
秦墨烯的声音很温柔，像在哄小孩：“别怕，郁郁，你已经很努力了，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而且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要一起去北京，一起看音乐会，一起在樱花树下弹吉他唱歌。”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白芷郁慢慢平静下来。她知道，秦墨烯会一直陪着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高考的日子终于到了。那天早上，天很蓝，阳光很好。秦墨烯在白芷郁家楼下等她，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笑容灿烂：“郁郁，加油！向日葵代表着希望，你一定会像它一样，迎着阳光，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
“嗯！”白芷郁接过向日葵，心里充满了信心。她看着秦墨烯，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你也加油！我们北京见！”
“北京见！”秦墨烯用力点头，伸手轻轻抱了抱她，“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我在考场外等你。”
走进考场的那一刻，白芷郁的心里很平静。她想起了秦墨烯的鼓励，想起了他们的约定，想起了那些一起努力的日子。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开始认真答题——这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她和秦墨烯的未来。
高考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白芷郁觉得浑身轻松。秦墨烯在考场外等她，手里拿着一瓶冰可乐，看到她出来，赶紧跑过去：“郁郁，考得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白芷郁笑着说，接过冰可乐，喝了一口，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你呢？”
“我也挺好的，应该能考上北理。”秦墨烯笑着说，拉着她的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她去的地方是学校的操场。夕阳西下，把操场染成了暖橙色。他们坐在看台上，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秦墨烯弹吉他，白芷郁唱歌。这一次，他们唱的是《春雪》，也唱了《玉兰与你》，还唱了白芷郁写的《我的少年》。
歌声在操场上回荡，带着青春的活力和爱情的甜蜜。周围的同学都围过来，跟着他们一起唱，掌声和笑声此起彼伏。
“秦墨烯，”白芷郁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不管我们能不能考上北京，我都很开心，因为我遇到了你。”
秦墨烯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郁郁，我也是。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无论未来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永远爱你。”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暖的画。白芷郁知道，高考不是结束，而是他们新的开始。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秦墨烯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因为她的少年，会像春天的雪一样温柔，像夏天的风一样热烈，永远陪伴着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和她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填志愿的那天，他们一起坐在电脑前，秦墨烯填报了北京理工大学的光电信息专业，白芷郁填报了北京师范大学的音乐教育系。提交志愿的那一刻，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充满了期待——他们的未来，在向他们招手。
七月的某天，白芷郁收到了北京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拿着录取通知书，激动地跑到秦墨烯家，看到他手里也拿着北京理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两人都笑了，眼里带着泪水。
“秦墨烯，我们做到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北京了！”白芷郁激动地抱住他，声音哽咽。
“嗯，我们做到了！”秦墨烯也很激动，紧紧抱着她，“郁郁，我们的约定，实现了。”
那天，他们一起去了城郊的樱花林——虽然樱花已经谢了，但那里有他们美好的回忆。他们坐在樱花树下，秦墨烯弹吉他，白芷郁唱歌，歌声里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风轻轻吹过，带着他们的笑声，飘向远方。这个夏天，因为高考的结束，因为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因为他们的爱情，变得格外美好。白芷郁知道，她的青春，因为有秦墨烯的陪伴，变得格外精彩。而他们的未来，会像春天的雪一样温柔，像夏天的蝉鸣一样热烈，像秋天的落叶一样浪漫，像冬天的阳光一样温暖，永远充满希望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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