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雪
第十三章 藏在旋律里的告白，未说出口的期许
北京的冬天来得悄无声息，一场初雪落下时，秦墨烯正坐在工作室的地板上，面前摊着一摞画满音符的草稿纸。窗外的雪花飘落在玻璃上，慢慢融化成水痕，像他此刻心里翻涌的情绪——既紧张又期待，像当年第一次在音乐教室给白芷郁弹《春雪》时那样。
他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盒子里是那条刻着“余生”的吉他拨片项链。这是他找手工店老板定制的，前前后后改了三次设计稿，从拨片的弧度到刻字的字体，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确认，就像当年为她写《春雪》时，逐字逐句打磨歌词那样认真。
“墨哥，这是你要的演唱会场地平面图，主办方说主舞台的位置可以再调整，你看看哪里需要改。”助理推门进来，把一张巨大的图纸放在桌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墨烯赶紧把丝绒盒子塞进外套口袋，站起身走到桌前。演唱会定在圣诞节那天，是他的第一场个人专场，也是他准备向白芷郁求婚的日子。他早就盘算好了，要在唱最后一首歌时，当着所有观众的面，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问她愿不愿意共度余生。
“主舞台往左边挪半米，”他指着图纸上的位置，“这里要留一块空地，到时候我要弹吉他，位置得舒服点。还有，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要留两个最好的座位，不要对外出售，我有用。”
那两个座位，是他特意为白芷郁和林晓星留的。林晓星早就知道他的计划，自告奋勇要当“现场气氛组”，还说要带一群朋友来，到时候一起喊“答应他”。
助理离开后，工作室里又恢复了安静。秦墨烯重新坐回地板上，拿起那张画满音符的草稿纸——这是他为白芷郁写的新歌，叫《余生的雪》，是《春雪》的续篇，歌词里写满了这六年的思念和重逢后的珍惜。
“初雪落在窗台，你靠在我胸怀，像当年的模样，眼睛亮起来。时光走得太快，幸好你还在，余生的每一天，都为你等待……”
他轻轻哼着旋律，指尖在地板上模拟着吉他弦的位置，一遍遍地调整节奏。这首歌他练了无数次，却总觉得不够好，像当年高考前做物理题一样，总想做到完美——因为这不仅是一首歌，更是他对白芷郁的承诺。
傍晚时分，白芷郁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笑意：“墨烯，我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火锅？听说他们家的毛肚特别新鲜。”
“好啊，我马上过去接你。”秦墨烯赶紧收拾好草稿纸，把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拿起外套往外走。
走到楼下时，他看到白芷郁站在公交站牌下，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围着他去年送她的红色围巾，像一朵雪中的红梅。她看到他，笑着挥挥手，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今天好冷啊，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要冻成冰棍了。”
秦墨烯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他的口袋很暖，像一个小小的暖炉。“下次等我来接你，别自己提前出来，冻坏了怎么办？”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责备，却又充满了心疼。
“知道啦，秦老师。”白芷郁笑着点头，像当年在学校时那样，乖乖听他的话。
他们一起走进火锅店，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气氤氲在他们之间，把彼此的脸熏得红红的。白芷郁一边往锅里下毛肚，一边说：“对了，你演唱会的歌都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听听，看看哪里需要调整？”
“快好了，”秦墨烯夹起一片煮好的毛肚，放在她碗里，“最后一首歌是新歌，等准备好了，第一个唱给你听。”
“真的吗？太好了！”白芷郁的眼睛亮了起来，像个期待礼物的孩子，“我最喜欢听你唱新歌了，每次都觉得很惊喜。”
秦墨烯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却又有点紧张。他想起口袋里的丝绒盒子，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口袋，想早点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想早点听到她说“我愿意”，可又想把这份惊喜留到演唱会那天，让她有一个难忘的回忆。
吃完饭，他们一起散步回家。雪还在下，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软软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秦墨烯牵着白芷郁的手，走在雪地里，像当年在学校的操场散步时那样，安静而甜蜜。
“秦墨烯，”白芷郁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星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操场看台上见面的那天吗？也是这样的雪天，你给我带了橘子，还弹了《春雪》给我听。”
“当然记得，”秦墨烯笑了笑，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雪花，“那天你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头发上沾了雪，像个小天使。我当时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
白芷郁的脸颊红了，像雪地里的红梅。她靠在秦墨烯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小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以前我总觉得，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可没想到，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看雪，一起散步，一起聊以前的事。”
“我也没想到，”秦墨烯紧紧抱着她，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但我很庆幸，我们又见面了，又在一起了。白芷郁，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再离开你。”
雪花落在他们身上，像给他们镀了层银边。秦墨烯低头，看着怀里的白芷郁，她的眼睛里映着雪花的光，像当年第一次见她时那样，干净而明亮。他的手又摸了摸口袋里的丝绒盒子，心里的期待更加强烈了——他要在演唱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他爱她，想和她共度余生。
回到家后，秦墨烯把白芷郁送进卧室，然后悄悄走到书房，拿出那张《余生的雪》的草稿纸，继续修改歌词。他想把他们重逢后的每一个细节都写进去，想把他对未来的期许都写进去，想让这首歌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
夜深了，白芷郁已经睡着了。秦墨烯轻轻走进卧室，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像在做什么好梦。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丝绒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的项链。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项链上，拨片上的“余生”二字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秦墨烯在心里默默说：“白芷郁，再等几天，等演唱会那天，我就告诉你，我爱你，想和你共度余生。”
他把丝绒盒子放回口袋，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出卧室，回到书房，继续为演唱会做准备。他知道，这场演唱会，不仅是他音乐生涯的一个新开始，更是他和白芷郁爱情的一个新起点。他要让这场演唱会，成为他们生命里最难忘的回忆，成为他们余生幸福的开端。
雪还在下，窗外的世界一片洁白，像他们的爱情一样，纯洁而美好。秦墨烯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雪花，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演唱会那天的场景，看到了白芷郁收到项链时惊喜的表情，看到了她点头说“我愿意”时幸福的泪水。
他知道，这场准备了很久的求婚，一定会像当年的《春雪》一样，成为他们生命里最温柔、最美好的瞬间。而他和白芷郁的爱情，也会像这场初雪一样，纯洁而坚定，在余生的岁月里，慢慢沉淀，慢慢发酵，变得更加甜蜜，更加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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