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源的指尖还停留在陈奕恒后颈,温热的触感让陈奕恒耳尖发烫,周围朋友起哄的笑声更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张桂源却毫不在意,反而握紧他的手,对朋友们扬了扬眉:“介绍下,我男朋友,陈奕恒。”
“男朋友”三个字像颗糖,瞬间甜到陈奕恒心里。他抬头看向张桂源,对方正笑着看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陈奕恒没再去酒吧打工,也没回姑姑家——张桂源的助理已经处理好一切,姑父收了钱,再也没找过他麻烦,姑姑也打电话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惦记家里。他暂时住在张桂源安排的公寓里,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张桂源下班过来,两人一起做饭、看电影,像普通情侣一样。
这天晚上,张桂源洗完澡出来,看到陈奕恒正坐在沙发上叠衣服,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软乎乎的像只小猫。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明天跟我回趟家,见我妈。”
陈奕恒叠衣服的手顿住,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见……见阿姨?”
“嗯。”张桂源蹭了蹭他的头发,“我妈总催我找对象,正好带你回去让她看看。”
陈奕恒心里又慌又期待。他知道张桂源家境好,担心自己配不上他,更担心张桂源的妈妈会不喜欢他。可一想到能被张桂源认可,愿意把他介绍给家人,他又忍不住觉得开心。
第二天早上,张桂源带陈奕恒去商场买了套新衣服,还挑了些适合长辈的礼物。陈奕恒站在镜子前,看着穿着合身西装的自己,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张桂源的家在一栋独栋别墅里,比他之前住的那栋还要大。走进客厅,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气质优雅,却带着一股不易接近的冷意——那就是张桂源的妈妈,林婉茹。
“妈,这是陈奕恒。”张桂源拉着陈奕恒的手,介绍道。
陈奕恒连忙鞠躬:“阿姨好,我是陈奕恒。”
林婉茹抬眼扫了他一眼,没起身,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她的目光落在陈奕恒身上,带着审视,像在评估一件商品,“听桂源说,你家里情况不太好?”
陈奕恒握着双手,小声说:“是……我爸爸欠了些债,现在我自己在还。”
“自己还?”林婉茹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屑,“桂源的助理都跟我说了,你住的公寓、用的钱,都是桂源给的吧?陈奕恒,我不是看不起你家境,可我们家桂源是什么身份?他身边什么样的Omega没有?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这话像把刀,狠狠扎在陈奕恒心上。他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桂源皱起眉:“妈,您说什么呢?我喜欢奕恒,跟他家境没关系。”
“你懂什么?”林婉茹瞪了他一眼,“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他一个连自己都养不起的Omega,能给你带来什么?说不定就是图我们家的钱!”
“我没有!”陈奕恒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我不是图钱,我是真心喜欢桂源的!”
“真心?”林婉茹冷笑,“你的真心值多少钱?陈奕恒,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离开桂源。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还完债,再找个安稳的工作,别再缠着桂源了。”
陈奕恒看着林婉茹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张桂源——张桂源正想反驳,却被林婉茹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突然觉得很委屈,也很无力。他知道林婉茹说的是事实,他现在确实依赖着张桂源,没有底气反驳。
“阿姨,我知道我配不上桂源。”陈奕恒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我不会再缠着他了。”他站起身,对张桂源说:“桂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们……到此为止吧。”
张桂源愣住了,连忙抓住他的手:“奕恒,你别听我妈胡说,我不会让你走的!”
陈奕恒轻轻推开他的手,眼底蓄满了眼泪:“桂源,你妈妈说得对,我们不合适。你值得更好的Omega,不是我这样的。”他转身,快步走向门口,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舍不得离开。
看着陈奕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张桂源猛地站起身,对林婉茹吼道:“妈!您满意了?”
林婉茹脸色一沉:“我这是为了你好!”
张桂源没再说话,抓起外套就追了出去。可外面的街道上,早已没了陈奕恒的身影。他拿出手机,给陈奕恒打电话,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陈奕恒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掏出手机,把手机卡拔出来扔掉,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银行卡——那是张桂源给的,他一直没动过。他走到附近的银行,把卡里的五十万转了回去,然后删掉了转账记录。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再待在张桂源身边,不能再让他因为自己和家人吵架。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就像张桂源妈妈的眼神,冷得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