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二周,班主任拿着运动会报名表进教室,拍了拍讲台:“下周五运动会,大家积极报名啊,跳绳、跳远、跑步都有项目。”
我盯着报名表上的 “女子跳远”,手指在纸边蹭了蹭 —— 小学时跳过错脚,后来就没再碰过,但看见同桌小雨举手报了,又有点心动。放学收拾书包时,江屿已经在教室外等,手里拎着巷口的肉包和热豆浆:“今天怎么慢了?是不是在想运动会的事?”
“你怎么知道?” 我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他帮我把书包背到肩上,笑着说:“刚才路过你们教室,听见老师说报名的事,你是不是想报跳远?”
我点头又摇头:“我小学跳过错脚,怕这次也不行。” 他停下脚步,蹲下来帮我把松开的鞋带系好,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脚踝:“我教你技巧,肯定不会再崴脚。明天早上早点来学校,操场没人,我们练一会儿。”
第二天六点半,操场果然空荡荡的。江屿从体育室借了跳远用的沙坑耙子,把沙子耙得平平整整:“先热身,转转头、压压腿,别直接跳。” 他站在我对面,张开手臂:“你先慢慢跑,到起跳线就把腿往前伸,落地时记得屈膝,我在这边接着你。”
我试着跑了两步,到起跳线时突然慌了,脚一软差点摔倒,江屿赶紧扶住我:“别紧张,眼睛看前面,想着我在这儿呢。” 他拉着我的手腕,陪我走了一遍助跑路线:“你看,从这里开始加速,到第三个格子就起跳,节奏我帮你数。”
练了半个钟头,我终于敢完整跳一次。落地时虽然有点晃,但没再崴脚。江屿递来毛巾,帮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进步挺快,再练两天肯定能拿名次。” 他从书包里掏出草莓味棒棒糖,剥了糖纸递给我:“奖励你的,补充点能量。”
接下来几天,每天早上我们都去操场练跳远。江屿总带着小本子,把我每次跳的距离记下来,还画了助跑路线图:“你看,今天比昨天远了十厘米,再调整下起跳角度,还能更远。”
运动会当天,女子跳远项目排在上午。江屿帮我把号码布别在衣服上,又检查了一遍我的鞋带:“别慌,就跟平时练习一样,我在沙坑旁边等你。” 轮到我时,听见小雨在旁边喊 “苏晓加油”,江屿也挥着手,比我还紧张。
助跑时,我听着江屿数的节奏 “1、2、3,跳!”,腿往前伸,落地时稳稳屈膝。裁判报出成绩时,我自己都惊了 —— 比平时练习还远了五厘米!江屿跑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来:“我就说你能行!” 周围的同学都在鼓掌,我脸一红,赶紧让他放我下来。
决赛时,我最后一跳没掌握好,落地时脚踝还是有点疼。江屿立马冲过来,蹲下来脱我的鞋:“是不是崴到了?我看看。” 他轻轻揉着我的脚踝,眉头皱着:“别再跳了,名次不重要,别伤着自己。”
我摇摇头:“就剩最后一次了,我想试试。” 江屿没再劝,只是站在起跳线旁边,比之前更靠近沙坑:“我就在这儿,你跳过来,我肯定接住你。”
最后一跳,我拼尽全力跑过去,落地时脚踝还是疼,但江屿稳稳扶住了我。裁判报出第三名的成绩时,他比我还开心,背着我往医务室走:“第三名已经很棒了,下次我们再练,拿第一名。”
医务室老师帮我涂了红花油,江屿蹲在旁边,帮我把袜子慢慢拉上去:“今天别走路了,中午我帮你打饭,下午的课我也帮你抄笔记。”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玩偶,是只抱着草莓的小熊:“给你的奖品,比运动会的奖牌还好看。”
下午,江屿真的帮我打了饭,还把菜里的葱都挑了出去。上课的时候,他坐在我旁边(跟老师请假调了座位),帮我记笔记,遇到重点就小声提醒我:“这个知识点上次我们复习过,记得标重点。”
放学时,江屿背着我出校门,我趴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今天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不敢报名跳远。” 他笑了,脚步放得更稳:“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回到家,我把小熊玩偶放在书桌上,掏出小本本写:“周五运动会,江屿教我跳远,拿了第三名,他还背着我去医务室,送我草莓小熊。” 写完画了个小沙坑和小熊,旁边加了颗星星,跟项链上的一样亮。
晚上视频时,江屿拿着我的跳远成绩本:“下次我们练跳绳吧,跳绳不容易崴脚,还能一起比。” 我盯着屏幕里的他,笑着点头:“好啊,还要一起拿跳绳比赛的第一名。”
挂了视频,我摸了摸脚踝,虽然还有点疼,但心里暖暖的。原来有喜欢的人陪着,不管做什么都不怕,就算偶尔受伤,也知道有人会一直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