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风还带着夏末的凉,我刚把收拾好的行李拎到门口,就看见江屿骑着车过来,后座绑着个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 不用看也知道,装着小灯笼、相机,还有我爱吃的草莓干。
“东西都齐了?” 他停下车,伸手接过我的行李,指尖碰了碰我口袋里的纪念册,“没忘带捡贝壳的小网兜吧?” 我笑着摇头,从包里掏出网兜晃了晃,是上次赶集时买的,粉白相间的绳结,还挂着个小雏菊挂饰。
坐上去往车站的路,江屿骑得慢,风里飘着巷口早餐铺的肉包香。“等从海边回来,还来吃这家的肉包,” 他回头说,“老板说下周要出新的豆沙包,放你爱吃的蜜豆。” 我趴在他背上点头,手轻轻攥着他的衣角,像寒假去舅舅家时一样。
公交车上靠窗的位置刚好空着,江屿把行李放在脚边,从帆布包里掏出袋草莓干,剥了一颗递到我嘴边:“昨天刚买的,没太甜,你尝尝。” 我含着草莓干,看他翻出相机,对着窗外掠过的稻田调焦距:“等会儿到海边,先拍你踩水的样子,上次在天台拍的侧脸,我妈说比她年轻时候还好看。”
车路过小镇时停了十分钟,江屿拉着我去买海产。摊位上的鱿鱼丝挂得满架都是,他拿起一包闻了闻,又递给摊主:“要最软的,别太咸,她怕腥。” 摊主笑着递来一包,还送了两颗糖渍梅子。我捏着梅子,看他认真挑海产的样子,突然想起寒假他帮我剥栗子的场景,心里暖得发慌。
到海边时已近正午,我们住的小民宿就在沙滩边,推开窗就能看见蓝盈盈的海。江屿把行李放好,先拉着我去踩沙 —— 沙子细软,裹着阳光的暖,刚没过脚踝。他掏出相机,蹲在沙滩上仰拍:“别动,海浪刚漫到你脚边,好看。” 我笑着举起小网兜,他按下快门的瞬间,海浪刚好卷上来,溅了我们俩一裤脚的水。
捡贝壳时,我在礁石边发现个浅棕色的贝壳,形状像极了小吉他。“江屿你看!” 我举着贝壳跑过去,他接过来摸了摸,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线轴 —— 是之前织围巾剩下的浅紫毛线,“我给你编个挂坠,跟星星项链凑一对。”
他坐在礁石上编挂坠,指尖绕着毛线,阳光落在他发梢。我靠在他旁边,把捡来的贝壳按颜色排好,挑出最圆的几颗放进纪念册:“这个要贴在看星空的照片旁边,都是亮闪闪的。” 江屿抬头笑,把刚编好的挂坠系在我手腕上:“叫‘星海坠’,星星项链配贝壳挂坠,刚好是‘星空’和‘大海’。”
中午吃海鲜面,江屿帮我把碗里的葱花挑得干干净净,又把自己碗里的虾剥好递过来:“慢点吃,别扎到嘴。” 我咬着虾,看他把面里的辣椒挑出来 —— 他知道我吃不了辣,连汤里的胡椒都要仔细撇掉。
下午的太阳没那么烈了,我们沿着沙滩散步。江屿牵着我的手,海浪一次次漫过我们的脚印。“下学期的校园摄影展,” 他突然说,“我们用海边拍的照片参赛吧?就选你举着小灯笼的那张,晚上在沙滩挂灯笼时拍,肯定好看。” 我点头,想起昨晚列清单时,他特意在 “相机” 后面画了个小相机,标注 “拍参赛照片”。
傍晚时,我们把小灯笼挂在民宿的露台上。暖黄的光映在海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江屿把毯子铺在露台的藤椅上,我靠在他怀里,看远处的渔船慢慢归港。“明年春天,” 他摸了摸我手腕上的星海坠,“我们去看樱花吧?我查了,城南的樱花园三月开得最好,还能在樱花树下野餐。”
我抬头看他,他眼里映着灯笼的光,像装了片小星空。“还要带草莓干,” 我说,“还要用相机拍樱花落在你肩上的样子。” 他笑着点头,低头在我额头印了个轻吻,海风裹着淡淡的盐香,混着他身上的洗衣液味,成了这个夏天最甜的味道。
晚上回房间,我把下午捡的贝壳贴在纪念册里,在空白页写下:“第一次看海,和江屿一起。有星海坠,有小灯笼,还有他编的挂坠。下学期要一起参加摄影展,明年春天要去看樱花。” 写完,我把江屿送的星星项链放在纪念册上,和贝壳、照片摆在一起,刚好凑成了 “我们的故事” 的小碎片。
江屿凑过来看我的纪念册,伸手在 “樱花” 旁边画了个小樱花:“还要加上‘一起吃樱花味的团子’,上次在超市看到,你说想尝尝。” 我笑着点头,把纪念册收好 —— 这是我们的故事,有星空,有大海,还有数不清的小约定,慢慢写,慢慢走,还有好多好多日子要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