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独自走在夜市里，手里还捏着那包“凝露香”的粉末。
风裹着烤肉的香气吹来，却没让他有半分胃口。
他想起中秋宴上，明世隐吹奏的那曲《秋声赋》——当时他就觉得笛声不对劲，带着一股诡异的调子。
如今想来，那笛声恐怕是在为刺客打掩护，甚至可能是在刺激王昭君的寒冰血脉，让她失控。
“大人！”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狄仁杰回头，见是大理寺的另一个下属赵安，手里拿着一卷文书，神色急切。
“怎么了？”
“大人，您让查的魔教余孽行踪，有线索了！”赵安递过文书，“最近有百姓上报，说在平康坊深处，总能看到一些穿着黑衣的人进出，那些人的腰间，都挂着跟刺客身上一样的图腾玉佩。”
狄仁杰接过文书，快速扫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平康坊深处，不正是明世隐的一处私宅所在？
“走，去平康坊。”狄仁杰立刻转身，脚步加快了几分。
两人赶到平康坊时，雾更浓了。
赵安指着前方一间不起眼的宅院：“大人，就是那里。属下刚才看过，院子里亮着灯，却没听到半点声音，像是没人。”
狄仁杰眯起眼，仔细观察着宅院的四周。
院墙很高，墙头插着碎瓷片，门口没有守卫，却在门楣上挂着一盏青灯——那青灯的样式，竟与明世隐府里常用的一模一样。
他刚想上前，却见一个黑影从宅院的后门溜了出来，正是巴图！
巴图显然没察觉到有人，脚步匆匆地往东边走，腰间的弯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狄仁杰对赵安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跟了上去。
巴图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停在了一家客栈前。他抬头看了看客栈的招牌，确认无误后，推门走了进去。
狄仁杰和赵安在客栈外等候，没过多久，就见巴图跟着一个穿着北夷服饰的人走了出来，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语气急切。
“大人，要不要抓他们？”赵安压低声音问。
狄仁杰摇了摇头：“再等等。现在抓了他们，未必能问出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先回去，把线索整理清楚，再做打算。”
赵安点头，跟着狄仁杰转身离开。
雾中，那间客栈的灯笼依旧亮着，却像一个张开的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回到大理寺时，已是深夜。
狄仁杰坐在案前，将所有线索一一铺开：刺客身上的“凝露香”指向明世隐、平康坊的宅院与明世隐有关、巴图与明世隐私会、北夷使者与魔教余孽有联系……
这些线索像一条条线，最终都缠绕在了明世隐的身上。
“明世隐……你到底想做什么？”狄仁杰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案上的文书。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朝堂之上，最危险的不是那些明着跟你作对的人，而是那些笑着跟你称兄道弟，背后却藏着刀的人。”
当时他还不懂，如今看着这些线索，才渐渐明白父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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