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公文，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是长城守卫军的急报，末尾还有铠的印章。
只是印章边缘染着血，显然是重伤后强撑着盖下的。
铠是他的旧交，当年在长城共守边关时，两人曾并肩斩杀过无数魔种。
他的武艺沉稳刚猛，寻常魔种根本伤不了他，如今竟重伤昏迷，可见这次魔种进攻的惨烈。
“陛下的意思是？”李白的声音冷了几分。
武则天绝不会无缘无故让韩信找他，尤其是在他“逃婚”之后，定有条件。
士兵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几分艰难：“陛下说……只要您愿意回长安，戴罪立功，率军驰援长城，之前的‘逃婚’之罪可以不究。但……”
他顿了顿，不敢看李白的眼睛，“但陛下要您将北夷公主留在终南山，由苏先生‘照看’，等您平定了边境，再回来与公主团聚。”
“以质相逼？”李白的拳头瞬间握紧，指节泛白。
他就知道，武则天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所谓的“戴罪立功”，不过是用王昭君的安危要挟他，让他去当抵挡魔种的棋子。
“李白……”王昭君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她听到了士兵的话，也看到了李白眼中的怒火，心里却异常平静。
早该知道了，这样的安稳日子不会长久，武则天绝不会让他们脱离掌控。
李白回头，见她脸色苍白，却没有丝毫慌乱，心里更疼：“你别怕，我不会把你留下的。大不了我们一起走，去北夷，去草原，就算武则天派人追杀，我也能护你周全。”
“不行。”王昭君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长城是大唐的屏障，也是北夷的屏障。若是长城破了，魔种会一路南下，不仅大唐百姓会遭殃，北夷的草原也会被魔种践踏。你不能不去。”
她知道，李白虽然对权力深恶痛绝，却心怀天下百姓。
当年他在长城当守卫时，为了保护一个村落的村民，曾孤身斩杀十几只魔种，浑身是伤也没退后半步。
如今长城告急，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可是你……”李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昭君打断。
“我没事。”她握住他的手，指尖泛着淡淡的冰蓝色光芒。
这是她这些日子练习的成果，已经能勉强控制寒冰之力，“苏先生是你的友人，会护我安全。而且，我现在能控制自己的力量，若是有人想对我不利，我也能自保。”
她顿了顿，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你放心去，我在终南山等你。等你平定了边境，我们就去北夷，再也不回长安。”
李白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既温暖又难受。
王昭君是为了让他安心，才故意说得轻松，可武则天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照看”她？那分明是把她当成了牵制他的筹码。
“我会尽快回来。”李白紧紧抱住她，声音沙哑，“我会留下青莲剑的剑穗，它能感应到我的气息，若是你遇到危险，剑穗会发光，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会立刻赶回来看你。”
他从腰间解下青莲剑的剑穗，那枚青珠被他摩挲得发亮，上面还缠着他的一缕发丝。
这是他师父教他的护身术，剑穗缠上自己的发丝，能与持有者产生羁绊，危急时刻能传递讯息。
王昭君接过剑穗，紧紧攥在手心，指尖传来青珠的温润：“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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