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昭然若揭

田嘉瑞听得津津有味，适时捧场：“沈姐可以啊！原来姜导的成功路上还有您这位不可或缺的幕后英雄！失敬失敬！”

“那必须的！”沈奈被捧得舒坦，很受用，“所以啊，你以后对我们来来好点，知道不？不然我这位头号投资人兼闺蜜第一个不答应。”

田嘉瑞嘿嘿一笑，坦荡回应，带着点玩笑又认真的意味：“那肯定的！姜导是我贵人兼偶像，必须好好对待！”

姜来听着他俩在自己旁边一唱一和，像说相声，懒得搭话，心里却觉得暖融融的。沈奈的公主病从来只浮于表面，内里却比谁都讲义气、重感情。

按摩结束后，三人一起走出包厢。到了会所门口，晚风微凉，田嘉瑞很自然地对姜来说：“我送你回去吧？这个点不好打车。”

沈念立刻接口，对姜来说：“我司机到了，先走了。”她凑近姜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飞快地说，“这傻小子挺实在的，心思一眼看到底。”说完，冲姜来狡黠地眨眨眼，又对田嘉瑞挥挥手，语气爽朗，“小田，安全把我们来来送到家啊！”然后才优雅地钻进了自家等候的豪车。

剩下两人站在会所门口，田嘉瑞很坦荡地指了指停车场方向：“走吧，姜导，我车就在前面。”

车上，姜来靠着车窗闭目养神。田嘉瑞体贴地调低了音乐声。

田嘉瑞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手指随着音乐节奏在方向盘上轻轻点着。过了一会儿，他像是随口提起，语气带着点好奇：“说起来，姜导，《时空》里……会有感情线吗？”他目光依旧看着前面，但眼角余光能瞥见她的侧影。

姜来没转头，声音带着点放松后的慵懒：“无限流，生存是第一要素。感情……算是绝境里的人性微光吧，有，但不多，很克制。”

“克制的才动人啊。”田嘉瑞接得很快，语气里带着点莫名的意味，“就像有时候，不说比说更有力量，一个眼神，一次不经意的触碰……”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咳，我就是瞎琢磨。那侯明昊这次可是挑战不小。”

“嗯，他气质合适。”姜来应道，终于转过头看他。车内光线昏暗，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直，下颌线利落。她忽然发现，他不笑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有种沉静的帅气。

田嘉瑞感觉到她的目光，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也转过头来看她。两人的视线在昏暗中交汇，音乐在耳边低吟。他眼睛很亮，带着笑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那……姜导觉得，我适合演那种克制的，还是外放的感情戏？”

这个问题有点微妙，带着点玩笑般的试探。

姜来迎着他的目光，没有立刻避开，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你？本色出演就好。硬要演深沉，容易变成忧郁。”

田嘉瑞被她这话逗乐，哈哈笑出声，刚才那点微妙的暧昧气氛被冲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的亲昵。“姜导，你这就小看我了啊！我演技还是有层次的好吧？下次再有机会，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拭目以待。”姜来语气里也带了几分轻松。

绿灯亮起，田嘉瑞重新启动车子。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自然又体贴：“对了，我知道你家附近新开了家不错的烘焙坊，可颂做得特别酥，明天早上我给你带点？配咖啡正好。”他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朋友间随口的关心。

这略显直接的关心让姜来微微一顿。她看向他，他正专注开车，好像只是随口说出的。

“不用麻烦。”她轻声拒绝。

“不麻烦，顺路。”田嘉瑞立刻接话，语气轻快，“我明天早上正好要去那边附近拍个物料。就这么说定了，给你带招牌可颂，你不吃就浪费了。”他直接敲定，让人难以拒绝，这种直球和热情，姜来浅浅一笑。

小心思确实昭然若揭，难怪沈念那样说。

她重新靠回椅背，低声说了句：“……随你。”

这两个字听在田嘉瑞耳里，几乎等同于同意。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心情像鼓胀的风帆。“保证好吃！”

很快，车子抵达公寓楼下。

“到了。”田嘉瑞停稳车，侧过身来看她。车内顶灯没开，只有仪表盘微弱的光线映照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谢谢，路上小心。”姜来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

“姜导。”田嘉瑞又叫住她。

姜来回头，用眼神询问。

他看着她，眼神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专注，声音也放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晚安，好好休息。”

姜来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