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戒戴在手上的第三天,贺峻霖开始尝试“听话”
他不再提画笔,每天按时坐在餐桌前吃严浩翔准备的饭,甚至会在严浩翔晚上回来时,主动递上一杯温好的牛奶。
严浩翔对此很满意,眼底的偏执淡了些,偶尔会允许他在别墅的花园里待上半小时,但身后永远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像两道移动的墙。
这天傍晚,贺峻霖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看着远处的夕阳发呆。严浩翔走过来,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严浩翔在想什么?
贺峻霖没什么
贺峻霖的声音很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尾戒——这三天他试过用美工刀撬,用热水泡,可戒指像是长在了手上,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严浩翔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戒面
严浩翔别白费力气了,这戒指是按你指围定制的,除非我点头,没人能帮你取下来。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严浩翔贺儿,你是不是还想跑?
贺峻霖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避开他的呼吸。
严浩翔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让他疼出了声
严浩翔我在问你话!
就在贺峻霖以为又要面对一场狂风暴雨时,严浩翔的力道却突然松了。他看着贺峻霖泛红的腰侧,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伸手想去揉,却被贺峻霖躲开。
贺峻霖别碰我
贺峻霖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严浩翔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他转身走进别墅,没再说话。贺峻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疯癫的男人,好像也有软肋。
当天晚上,贺峻霖故意没去餐厅吃饭。严浩翔回来时,看到空无一人的餐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快步走到卧室,推开门,却看到贺峻霖蜷缩在床上,额头抵着膝盖,肩膀微微发抖。
严浩翔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怒火,可脚步却放轻了。
贺峻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是他和父母的合影,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毛。
贺峻霖我想我爸妈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贺峻霖严浩翔,我就想给他们打个电话,就一分钟,行不行?
严浩翔盯着那张照片,沉默了很久。
贺峻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在赌,赌严浩翔对他的“在意”里,还有一丝人性。终于,严浩翔掏出手机,解锁后递到他面前
严浩翔只能打三分钟,不准提任何关于这里的事。
贺峻霖几乎是抢过手机,指尖飞快地按下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到妈妈的声音,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贺峻霖妈……
他刻意压低声音,假装自己还在外面写生,说自己一切都好,让他们别担心。
三分钟过得很快,电话被严浩翔一把夺过挂断时贺峻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我想你们”
严浩翔满意了?
严浩翔把手机揣回口袋,语气冰冷。贺峻霖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自己的试探成功了——严浩翔不是无懈可击的,他的疯狂里,藏着对“失去”的恐惧。
可这份认知没让他松口气,反而更慌了。因为他发现,当严浩翔沉默着把温好的粥端到他面前,看着他一口口喝完时,自己心里竟闪过一丝不该有的动摇。
深夜,贺峻霖躺在床上,听着身旁严浩翔均匀的呼吸声,悄悄抬起手,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尾戒上的碎钻闪着冷光,像严浩翔那双永远盯着他的眼睛。
他知道,这场囚笼里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他和严浩翔之间,早已分不清是仇恨,是恐惧,还是掺杂了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