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贺峻霖发现自己还窝在严浩翔怀里。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海风吹过石屋,带来清晨特有的清冽气息。他动了动,严浩翔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在他耳边说:“再睡会儿。”
贺峻霖的脸颊有点发烫,想起昨晚的拥抱和告白,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他轻轻推了推严浩翔:“天亮了,该起来了。”
严浩翔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眼里带着点笑意:“早。”
“早。”贺峻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假装整理被子,不敢看他的眼睛。
早餐是煎蛋和牛奶,严浩翔煎的蛋边缘焦脆,中间的蛋黄却刚好是半流心的,和贺峻霖小时候爱吃的样子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么煎?”贺峻霖咬了一口问。
“记得。”严浩翔的语气很自然,“你说这样拌在米饭里最好吃。”
贺峻霖心里暖烘烘的,原来这些细碎的小事,他都记在心里。
吃过早饭,严浩翔说要带他去拍灯塔的照片。两人沿着昨天的路往灯塔走,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严浩翔的手时不时会碰到贺峻霖的手,每次碰到,贺峻霖都觉得像有小烟花在指尖炸开。
“这里拍全景最好看。”严浩翔指着灯塔脚下的一片草地,“下午三点的时候,阳光会刚好落在塔顶的信号灯上。”
贺峻霖拿出相机,刚要按下快门,严浩翔突然说:“等等,我去拿样东西。”他跑回石屋,很快拿着件蓝色的外套回来,“穿上,早上有点凉。”
外套上还带着严浩翔身上的松木香,贺峻霖穿上,大小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这是……”
“去年做的,想着你可能会回来。”严浩翔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合不合身。”
贺峻霖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举起相机,对着严浩翔按下了快门。照片里的青年站在灯塔下,阳光落在他发梢,笑得眉眼弯弯,像藏着整片星空。
“拍我干什么?”严浩翔笑着问。
“留作纪念。”贺峻霖把相机揣进怀里,“等我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
严浩翔的脚步顿了顿,猛地停下,转身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像潮水一样漫出来:“那我也要拍你。”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贺峻霖连拍了好几张,“存进相册里,想你的时候就翻出来。”
两人站在灯塔下,看着对方手机里的自己,笑得像两个傻子。
下午,贺峻霖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带来的东西不多,倒是捡的贝壳和海螺装了满满一袋子。严浩翔在一旁帮他叠衣服,动作仔细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这个给你。”严浩翔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枚用贝壳磨成的星星吊坠,边缘被打磨得很光滑,“我磨了很久,你带在身边,就当……就当我在陪着你。”
贺峻霖接过吊坠,放在手心,冰凉的贝壳仿佛带着严浩翔的温度。“这个给你。”他从背包里拿出个小本子,是他这几天画的雾岛速写,有灯塔,有海滩,还有严浩翔修渔网的样子,“想我的时候就看看。”
严浩翔接过本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像是在收藏什么宝贝。
傍晚,贺峻霖去码头买船票,回来时看到严浩翔在石屋门口的树上挂了个风铃,是用他们捡的响螺做的。“风一吹就会响,像我在跟你打招呼。”严浩翔说。
贺峻霖刚要说话,风铃突然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声音清脆,像海浪在唱歌。
第二天一早,严浩翔送贺峻霖去码头。船还没到,两人坐在码头的长椅上,谁都没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海平面。
“到了学校记得给我打电话。”严浩翔先开了口。
“嗯。”贺峻霖点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总淋雨。”
“知道了。”严浩翔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假早点回来,我带你去看深海的星星。”
“深海的星星?”
“嗯,退潮后在浅滩能看到荧光藻,晚上会发光,像星星掉进了海里。”
船鸣笛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话。贺峻霖站起来,拎着行李,回头看了严浩翔一眼,眼眶有点红:“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严浩翔看着他上了船,一直站在码头,直到船变成远处的一个小点,还没离开。
贺峻霖靠在船的栏杆上,手里攥着那枚贝壳星星,海风把码头的风铃声送过来,叮叮当当地响,像在说:“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