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在学校附近的民宿住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贺峻霖带着他把校园逛了个遍。
他们去了贺峻霖上课的教学楼,严浩翔坐在教室后排,看着贺峻霖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下课的时候,有同学好奇地问贺峻霖:“这是你朋友吗?长得好帅啊。”
贺峻霖刚想说是,严浩翔抢先开口:“我是他男朋友。”
贺峻霖的脸瞬间红透了,瞪了严浩翔一眼,可心里却甜丝丝的。同学们发出善意的哄笑,贺峻霖的室友撞了撞他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可以啊贺儿,藏得够深的。”
他们去了学校的图书馆,贺峻霖在书架上找书,严浩翔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贺峻霖的发梢,他伸手去够最高一层的书时,严浩翔站起来,轻松地帮他拿了下来,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像在图书馆里藏了个秘密。
食堂的饭菜比不上雾岛的海鲜,可严浩翔吃得格外香。他总是把贺峻霖不爱吃的青椒夹到自己碗里,又把鸡腿给他:“多吃点,看你瘦的。”
贺峻霖的室友看在眼里,私下里跟他说:“你男朋友对你也太好了吧,我都羡慕了。”
贺峻霖笑着没说话,心里却像被棉花糖填满了,软软的,甜甜的。
一天下午,贺峻霖带着严浩翔回了趟宿舍。他的宿舍在四楼,靠窗的位置放着张书桌,上面摆着严浩翔送的贝壳星星,还有那本画满雾岛风景的速写本。
“这是我的床位。”贺峻霖指着靠窗的床铺说。
严浩翔走过去,拿起速写本翻了翻,看到最后一页画着两个牵手的少年,背景是灯塔和星空,眼眶突然有点热。“画得真好。”他轻声说。
“还没画完,等回去让你帮我添上星星。”贺峻霖说。
严浩翔放下速写本,目光落在书桌抽屉里的一个旧铁盒上,和他送给贺峻霖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是……”严浩翔伸手碰了碰铁盒边缘,那盒子上的花纹和他留在雾岛的那只如出一辙,是当年两人一起在镇上的杂货店挑的,说是要用来装彼此最珍贵的东西。
贺峻霖脸颊微热,走过去打开盒子:“你送我的海螺,还有那张被海水泡皱的电影票,都在里面。”他指尖划过海螺光滑的表面,“七年来,我每次搬家都带着它,总觉得……带着它就像带着点雾岛的念想。”
严浩翔的喉结动了动,伸手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铁盒,打开来——里面躺着半块掰碎的橡皮,是当年贺峻霖借给他、后来弄丢了一半的那块;还有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贺峻霖潦草的字迹:“严浩翔,下次考试不许再抄我答案!”
“我也带着。”严浩翔的声音有点发哑,“在南方那几年,每次看到这些,就觉得离你没那么远。”
贺峻霖拿起那张纸条,指尖拂过自己少年时的笔迹,突然笑了:“那时候你总说我字丑,现在看来,确实丑。”
“不丑。”严浩翔看着他,眼神认真,“怎么看都好看。”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暖得像雾岛的午后。
傍晚,贺峻霖带着严浩翔去了学校的湖边。湖边有片草坪,不少学生在那里散步、弹吉他。有个男生抱着吉他在唱歌,唱的是首关于离别的民谣,旋律轻轻的,带着点怅惘。
两人坐在长椅上,听着歌声,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严浩翔突然开口:“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贺峻霖的心沉了沉,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灯塔的航标电池该换了,赵叔说最近有渔船要夜航,离不开人。”严浩翔解释着,像是怕他觉得自己不想多待。
“我明白,工作重要。”贺峻霖笑了笑,可那笑容里藏着点不舍,“回去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消息。”
“好。”严浩翔握住他的手,指尖有些凉,“等寒假,我来接你回雾岛。”
“嗯。”贺峻霖用力点头,“我把课表发你,看看哪个周末有空,我也可以去找你。”
吉他声渐渐远了,湖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把水面照得波光粼粼。严浩翔突然凑近,在贺峻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羽毛落在皮肤上,轻得让人心颤。
“晚安,峻霖。”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海风的气息。
贺峻霖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低着头“嗯”了一声,不敢看他的眼睛。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贺峻霖偷偷看严浩翔的侧脸,发现他嘴角一直带着笑,像藏着颗糖。
回到宿舍楼下,严浩翔把保温桶递给贺峻霖:“里面是我妈寄的鱼干,你记得泡了煮粥喝,对胃好。”
“你也是,回去别总吃泡面。”贺峻霖叮嘱道。
“知道了,管家公。”严浩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上去吧,早点睡。”
贺峻霖转身要走,又被他拉住。严浩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录音笔,塞到他手里:“这是雾岛的海浪声,你睡不着的时候听,就像我在你身边。”
贺峻霖握紧录音笔,那点冰凉的金属触感,却让心里暖得发烫。“谢谢你,浩翔。”
“傻瓜,谢什么。”严浩翔笑了笑,看着他上了楼,直到宿舍窗户亮起灯,才转身往民宿的方向走。
贺峻霖趴在窗台上,看着严浩翔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手里的录音笔被攥得温热。他按下播放键,海浪声从里面涌出来,一波又一波,像严浩翔的心跳,在耳边轻轻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