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电影《雾岛记事》上映了,票房和口碑都很好。很多人看完电影,都来到雾岛,寻找书里和电影里的风景。
贺峻霖的书再版了好几次,他用稿费在镇上开了家小小的书店,取名叫“灯塔书屋”,里面摆满了关于雾岛的书,也摆着他和严浩翔的合照。
严浩翔还是每天去修灯塔,只是身边多了个小徒弟——赵叔的孙子,小家伙总爱跟着他,喊他“严师傅”,说以后也要像他一样守灯塔。
王阿婆的女儿把海蛎饼摊子扩大成了小饭馆,墙上挂着《雾岛记事》的海报,菜单上还有道“峻霖爱吃的虾皮粥”。
阿杰的杂货店也卖起了和灯塔有关的纪念品,有贝壳做的星星吊坠,有印着灯塔图案的明信片,生意越来越好。
秋天的时候,贺峻霖和严浩翔去参加了电影的首映礼。站在红毯上,看着大屏幕上自己的故事,贺峻霖突然有点恍惚。
“紧张吗?”严浩翔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安定而温暖。
贺峻霖摇摇头,笑了:“不紧张,有你在。”
灯光暗下来,电影开始了。屏幕上出现了熟悉的雾岛海岸线,少年时的“贺峻霖”背着书包站在码头,眼神里带着对未知的憧憬;“严浩翔”在篮球场上奔跑,阳光落在他发梢,和记忆里的样子重合。
贺峻霖的心跳渐渐慢下来,他看着屏幕上的人经历分离、重逢、告白,看着他们在灯塔下看星星,在海边捡贝壳,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原来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子,被镜头一帧帧记录下来,竟如此动人。
电影结尾,是成年后的“贺峻霖”和“严浩翔”坐在灯塔上,看着满天繁星。“贺峻霖”说:“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吗?”“严浩翔”笑着回答:“会的,只要灯塔还亮着,我们就一直这样。”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贺峻霖转头看向严浩翔,发现他的眼眶也红了。两人相视一笑,握紧了彼此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首映礼结束后,有记者围上来采访:“贺先生,严先生,你们觉得电影最打动人的地方是什么?”
贺峻霖想了想,说:“是等待吧。不管分开多久,总有个人在原地等你,这种感觉很珍贵。”
严浩翔补充道:“还有陪伴。平淡的日子里,有人陪你看日出日落,陪你守着一座灯塔,就是最好的时光。”
回到雾岛时,已经是深秋。石屋门口的桂花树开满了花,香气弥漫了整个院子。赵叔的孙子看到他们,举着一张画跑过来:“严师傅,贺老师,你们看我画的灯塔!”
画上是蓝色的灯塔,塔顶亮着灯,塔下站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永远在一起。”
贺峻霖蹲下来,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画得真好。”
冬天来临时,贺峻霖收到了出版社寄来的年度畅销书奖杯。他把奖杯放在书店的柜台上,旁边摆着严浩翔做的木质灯塔模型。有游客看到,笑着说:“这两个奖杯,一个是故事的荣耀,一个是生活的温度。”
除夕那天,两人像往常一样贴春联、煮海鲜粥。贺峻霖看着严浩翔忙碌的背影,突然说:“浩翔,我们结婚吧。”
严浩翔手里的锅铲顿了顿,猛地转过身,眼里闪着光:“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贺峻霖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色的小盒子,里面是他偷偷定做的戒指,比之前的那对更简单,只刻着彼此的名字,“在雾岛,当着灯塔的面。”
严浩翔的手在发抖,他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拿出戒指,给贺峻霖戴上,又让贺峻霖为他戴上。“我愿意,”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峻霖,我早就等这一天了。”
大年初一,他们在灯塔下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来的都是岛上的熟人,王阿婆送了条亲手织的红围巾,赵叔带来了刚打捞的鲍鱼,阿杰扛来了一箱自己酿的米酒。
没有华丽的仪式,没有复杂的流程,只有海风做见证,灯塔做宾客。当贺峻霖和严浩翔交换戒指,在众人的掌声中拥抱时,灯塔的光束恰好扫过他们,像在为他们披上一层圣洁的光晕。
晚上,两人坐在海边看烟花。绚烂的光映在海面上,也映在彼此的眼里。贺峻霖靠在严浩翔怀里,轻声说:“你看,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呢。”
严浩翔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温柔:“会一直继续下去的,直到灯塔的光,照进我们头发花白的日子。”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永恒的回响,像在说:是的,会一直这样,很久很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