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海蛎饼

春末的雾岛总飘着淡淡的海腥味，王阿婆的女儿把海蛎饼摊子支在码头边，油锅滋滋作响，白胖的海蛎混着面糊下锅，转眼就炸成金黄。

贺峻霖捧着刚出锅的海蛎饼，烫得直换手，严浩翔在旁边笑他：“慢点吃，又没人抢。”

“要你管。”贺峻霖咬了一大口，虾皮的鲜混着葱花的香在嘴里炸开，“还是王阿婆做的好吃，她女儿总把面糊调太稀。”

“你呀，就是念旧。”严浩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他擦掉嘴角的碎屑，“阿婆去年去城里看孙子了，说要住到秋天才回来。”

贺峻霖愣了愣，海蛎饼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他突然想起七年前的夏天，也是这样的午后，他和严浩翔揣着攒了一周的零钱，蹲在老摊子前分食一个海蛎饼。那时王阿婆总笑着往他们手里塞额外的虾干，说：“两个小馋猫，慢点吃，阿婆这儿管够。”

“想什么呢？”严浩翔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想那时候你总抢我最后一口海蛎。”贺峻霖哼了一声，却把手里剩下的半块递过去，“给你，这次不跟你抢。”

严浩翔咬了一口，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还是你喂我吃的香。”

旁边有游客举着《雾岛记事》拍照，镜头扫过他们时，贺峻霖下意识往严浩翔身后躲了躲。严浩翔却自然地揽住他的肩，对着镜头笑：“要拍就拍海蛎饼，比我们俩好看。”

游客笑着跑开后，贺峻霖戳了戳他的腰：“越来越不害臊了。”

“对着你，害臊什么。”严浩翔捏了捏他的脸，“晚上想吃什么？我去捞点蛤蜊，给你做汤。”

“不要，”贺峻霖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吃你上次做的海鲜面，加两个荷包蛋。”

“好。”严浩翔应着，牵起他的手往石屋走。海风掀起贺峻霖的衣角，露出他脖子上挂着的贝壳星星，在阳光下闪了闪——那是严浩翔磨了三个月的成品，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温润。

路过老灯塔时，贺峻霖突然停下脚步：“你说，王阿婆回来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会不会吓一跳？”

严浩翔望着远处翻涌的浪花，轻声笑：“她呀，说不定早就知道了。”

毕竟当年那个总把虾干偷偷塞给贺峻霖的阿婆，看他的眼神里，藏着比海蛎饼更暖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