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尾声二

后来的日子，樱桃树年年挂果，红得像缀满枝头的小灯笼。暖暖到了上学的年纪，每天清晨都背着沈知砚亲手做的小书包，牵着沈念的手穿过庭院。路过那架木秋千时，总要回头望一眼，盼着傍晚放学，能再坐在上面晃几圈。

沈先生的字帖越积越厚，偶尔会带暖暖在书房临帖。祖孙俩凑在书桌前，一个握笔示范，笔锋沉稳；一个攥着小毛笔在纸上画圈，墨点溅得满手都是。墨香混着孩子的笑声，成了沈宅清晨最动听的声响。沈太太在庭院角落辟了片小菜园，种上番茄和黄瓜。暖暖放学后总爱蹲在园边，仰着小脸等奶奶摘最新鲜的果实，沾着泥土的小手捧着番茄，一口咬下去，酸甜的汁水顺着嘴角流，惹得沈念赶紧掏出手帕，轻轻擦去他下巴上的污渍。

沈知珩夫妇也常来做客，还带着刚满周岁的女儿。两个孩子在庭院里追跑打闹，暖暖像个小大人，把自己最爱的绘本分给妹妹，又指着老梅树说：“这是爷爷种的，冬天会开好多红梅花。”妹妹咿呀学语，跟着含糊地喊“花”，逗得一屋子人笑出了声。

有年冬天，沈宅下了场小雪，庭院银装素裹，老梅树果然绽出满枝红梅，雪映梅红，格外好看。沈知砚牵着沈念的手站在树下，雪粒子落在肩头，他却把她的手揣进自己衣兜，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还记得你第一次来，也是这样的冬天，可惜那时没让你看见这么美的梅。”沈念笑着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脸颊贴住他的胳膊：“现在看见就好，以后每个冬天，我们都一起看。”

暖暖和妹妹穿着厚厚的棉袄，在雪地里堆雪人，小手冻得通红也不肯停。沈先生和沈太太站在廊下静静的看着孩子们玩耍，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