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33

第三十三章：情定佳期

江南的春天来得格外早，医馆门前的柳树抽出嫩绿新芽，柳絮随风飘进诊室，落在李莲花正在书写的药方上。苏砚秋端着药碗进来时，正看见他对着柳絮发呆，眉眼间尽是温柔。

“又在想什么？”她将药碗轻轻放在案头，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李莲花顺势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在矮凳上坐下：“在想，是不是该把医馆重新布置一番。”

苏砚秋疑惑地眨眨眼，却见李莲花从抽屉里取出个精致的木盒。打开的瞬间，一枚刻着并蒂莲的玉镯映入眼帘，温润的光泽映着他泛红的耳尖：“砚秋，我虽没有万贯家财，也不能再给你波澜壮阔的江湖，但往后余生，想与你守着这间医馆，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窗外的风突然停了，连鸟鸣都变得小心翼翼。苏砚秋感觉眼眶发烫，伸手抚摸着玉镯上的纹路——那是她曾在李家祖宅见过的图案。“好。”她轻声应道，任由李莲花将镯子戴在腕间，冰凉的玉质却抵不过心头的滚烫。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小镇，也传到了方多病和笛飞声耳中。方多病咋咋呼呼地闯进医馆，手里拎着两坛女儿红：“好啊！竟然偷偷定亲！不行，大婚那日我要当喜娘！”笛飞声则倚在门框上，把玩着腰间的酒葫芦：“婚礼上的酒菜，本大爷包了。”

筹备婚礼的日子里，医馆里热闹非凡。苏砚秋忙着缝制嫁衣，李莲花却总以“帮忙”为由，坐在她身边看她飞针走线。有次她低头穿针，发间的银簪不小心滑落，李莲花伸手去接，两人的嘴唇却不小心碰在一起。绣房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苏砚秋红着脸推开他，手中的绣布上，本要绣的鸳鸯多了片歪歪扭扭的荷叶。

大婚那日，江南的雨丝也变得缠绵。李莲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穿过青石板路。苏砚秋坐在花轿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握着玉镯的手微微发颤。当盖头被掀起的刹那，烛光下李莲花的眼睛比星辰还亮，他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我的苏姑娘，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宴席上，方多病喝得满脸通红，拉着笛飞声非要划拳。笛飞声嫌弃归嫌弃，却也没躲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宾客们的祝福声中，李莲花与苏砚秋交杯换盏，酒液入口微甜，恰似他们一路走来的岁月。

深夜，喧闹渐歇。李莲花抱着苏砚秋走进新房，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喜床上。“以后，我就是你的夫君了。”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眷恋。苏砚秋缩进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嗯，一生一世的夫君。”

月光温柔，见证着这对历经风雨的恋人，终于在平凡的烟火里，找到了最安稳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