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19

第十九章 绣楼情长

秋风起时，林晚棠应霍仙姑之邀，前往霍家老宅帮忙鉴定一批古机关盒。张起灵执意同行，黑衣立在雕梁画栋的绣楼前，倒像是幅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

霍家绣楼挂满了湘绣屏风，林晚棠专注地研究着机关盒上的榫卯结构，指尖在暗格处轻轻按压。突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张起灵不知何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这里还有个隐藏的卡扣。”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精准地按在盒身的一处凸起上，机关盒“咔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泛黄的古卷。

“还是小哥眼神好！”林晚棠转头笑道，却发现两人靠得极近，几乎鼻尖相触。张起灵的瞳孔微微放大，喉结滚动了一下，猛地后退半步，耳尖迅速染上绯色。这细微的变化被守在门外的霍家丫鬟看个正着，捂嘴偷笑起来。

傍晚用过晚膳，霍仙姑突然留客：“听闻林家丫头刺绣一绝，老身这绣楼里正好缺幅新屏风，不如露一手？”林晚棠推脱不过，只得应下。霍家丫鬟取来湘绣材料，银针在灯下泛着银光，丝线则是五彩斑斓的蜀锦。

林晚棠刚拿起绣绷，张起灵便默默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侧，目光专注地看着她飞针走线。绣线在她指间穿梭，渐渐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鸟。“你在看什么？”林晚棠被他盯得脸颊发烫。“看你。”他答得干脆，惊得林晚棠差点扎到手指。

夜深了，绣楼里只剩两人。林晚棠揉着发酸的手腕，看着未完成的屏风叹气。张起灵突然伸手，将她手中的绣绷接过：“我来。”林晚棠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指尖灵活地穿过丝线，针法虽不如她细腻，却别有一番利落。“张家的孩子...从小要学这些。”他解释道，耳尖泛红。

林晚棠托腮看着他认真刺绣的模样，突然想起白天丫鬟的窃笑，心中一动。她悄悄抽出另一根绣线，在屏风角落绣上两只缠绕的双鱼纹——正是林家的图腾。张起灵注意到她的动作，手中的针一顿，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绣楼时，屏风终于完成。青鸟栩栩如生，而角落的双鱼纹在朝阳下泛着微光。霍仙姑看着屏风，赞不绝口：“好个比翼双飞，好个珠联璧合！”林晚棠与张起灵对视一眼，同时红了脸。

返程路上，林晚棠抱着绣好的屏风，轻声道：“下次...我给你绣个荷包吧。”张起灵伸手替她挡住迎面的秋风，眼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我要绣满双鱼纹的。”马车缓缓前行，扬起的尘土里，藏着比湘绣更绚丽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