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来到楼上，一脚踹开左云霞的卧室门，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碎了一地，玫瑰精油混着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冲到床边掀开帷幔，床单下空空如也，只有几缕暗红色的血丝黏在白色床单上，像干涸的蛛网。
叶凡的喉咙发紧，转身时撞倒了墙角的古董花瓶。
碎片飞溅中，玛丽却突然从窗帘后闪身而出。
右腕内侧有道新鲜的割痕，血珠正顺着苍白的皮肤往下淌。
叶凡僵在原地……
"夏明威说左云霞有后手。"
李玛丽另一只手快速按动手腕上的微型装置，窗帘轨道突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三分钟前有无人机在别墅上空盘旋，窗外的梧桐树上有红外摄像头。"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叶凡瞳孔骤缩："刘莎莎在地下室！"
两人借着窗帘的遮掩滑到门边。
楼下大厅里，左云霞正被两个黑衣保镖架着胳膊往门外拖，她脚上的羊皮拖鞋掉了一只，露出的脚踝上缠着渗血的绷带。
"那是演的！"
李玛丽突然在叶凡耳朵低语:"她右手拇指指甲缝里有碘伏棉片的蓝色纤维——那是医院消毒用品，刘莎莎的急救箱里才有。"
叶凡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想起今早路过医院时，刘莎莎值夜班时佩戴的同款银色急救包，还有她白大褂袖口若隐若现的医用胶布。
忽然，地下室的铁门突然发出"咔嗒"轻响，像是有人用钥匙转动了锁芯。
李玛丽拽着叶凡躲进衣柜，檀木衣柜门缝里漏进一缕冷光，照在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条形码纹身上——那是黑客组织成员才有的生物识别印记。
“叮——"
电子锁闭合的瞬间，李玛丽突然将叶凡推倒在衣柜夹层。
叶凡闷哼一声，后背撞上叠放的羊绒大衣，听见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近。
透过缝隙，他看见左云霞被推搡着走进地下室，脖颈上套着某种银色项圈，项圈连接着电线延伸向墙角的仪器。
叶凡想起身，却被李玛丽死死按住肩膀。
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留下一串摩尔斯电码般的触感——那是他们结婚戒指内侧刻着的"L&M"。
地下室的白炽灯管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哗啦啦洒落。
叶凡在黑暗中摸索到李玛丽冰凉的手指，发现她正在用牙齿咬开腕表表带。
表盘背面弹出一个微型摄像头，红光闪烁间拍下了左云霞被绑在电击椅上的画面。
"那是全息投影。"
玛丽突然开口，声音贴着他的耳廓震动:"真正的左云霞还在楼上。"
叶凡猛然想起方才撞碎香水瓶时，那股过于浓烈的玫瑰香
——左云霞从不使用这款香水，她只偏爱茉莉味的淡香精。
衣柜外传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吱呀声，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对话：
"陈经理，数据拷贝好了吗？"
"放心，嘉华集团的防火墙早被我们攻破了，等叶凡签下项目书，智能医疗系统的后门程序就会......"
叶凡的血液在耳膜里轰鸣。
他想起夏明威说过的话，想起三年前医疗事故的真相，想起玛丽拼死也要阻止的那个项目。
衣柜夹层里，玛丽突然将某个冰凉的金属物件塞进他掌心
——是刻着"LEFT.M"的吊坠，背面还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左云霞的。"
玛丽悄悄的说:"她今早去过美甲店，右手中指指甲被刻意打磨过。"
楼下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接着是男人暴怒的咒骂：
"贱人！敢骗我！"随后是重物拖行的闷响，像是在地板上摩擦血肉。
叶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透过衣柜缝隙看到一双红色高跟鞋
——那是左云霞上周刚买的Jimmy Choo限量款，鞋跟镶嵌着碎钻，在昏暗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但鞋尖沾染的血迹颜色太深，不像是正常人类的血液。
"夏明威的人到了。"
李玛丽突然收紧握着他的手，腕表上的微型屏幕亮起蓝光:
"东南角消防通道，三分钟后接应。"
叶凡刚要起身，整栋别墅突然剧烈震颤。
地下室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伴随着电流过载的"滋滋"声。
李玛丽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子弹擦着衣柜门板射入，将旁边的领带架打得木屑横飞。
"走！"李玛丽拽着他钻出衣柜，叶凡最后瞥见左云霞被按在电击椅上的身影
——她嘴角溢出的鲜血溅在银色项圈上，竟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
而更远处，刘莎莎正被另一个黑衣人拖向楼梯间，她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两人借着烟雾弹的掩护冲向消防通道，玛丽的后背撞开安全门时，叶凡看见她后颈处有一道新鲜的激光灼痕—— 那是顶级安保系统特有的标记，就像三年前国际黑客大赛上，那个代号"Ghost"的女人留下的战斗勋章。
楼梯间里，夏明威带着黑衣人已经等候多时。
他瞥了眼李玛丽脖颈处的条形码，又看了看叶凡手中染血的吊坠，沉声道："左玛，你终于肯现身了。"
玛丽扯下面纱，露出那张与叶凡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冷艳面孔：
"夏特助，好久不见。"
她转头看向叶凡，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现在，该回家了，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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