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的图书馆格外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的翻书声。林晚提前十分钟到了，选了靠窗的老位置，桌面擦得干干净净，还偷偷放了块柠檬味的硬糖——是江叙上次说过喜欢的口味，她特意在便利店买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摊开的数学卷子上，林晚的指尖在那道空着的大题旁轻轻划着，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她刚把硬糖放在桌角，就看到江叙走了进来，穿着干净的白T恤，手里抱着本竞赛题集，肩上还挎着个帆布包。
江叙看到她，脚步顿了顿，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快步走过来坐下：“早，昨天跟你说的步骤，我整理在草稿纸上了。”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叠折叠整齐的草稿纸，递到林晚面前，“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地方我再讲。”
林晚接过草稿纸，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缩回手。草稿纸上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每一步都标着序号，重点公式用红笔圈了出来，最后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加油，你肯定能懂”。
她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刚想把桌角的硬糖推过去，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周航，手里拿着本错题本，笑着走过来：“林晚，江叙，你们也来啦？我昨天整理了几道相似的题型，正好跟你们一起讨论讨论。”
周航说着就坐在了林晚旁边的空位上，把错题本摊开，刚好挡住了桌角的硬糖。林晚的手僵在半空，只能尴尬地收回，低头假装看草稿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江叙的目光扫过桌角，又很快落在草稿纸上，声音比刚才低了点：“那道题的关键是构造辅助函数，你看这里，先设f(x)=x²e^x，然后求导……”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重新推导，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却没了刚才的笑意。
林晚的心思根本没在题上，她总忍不住看桌角被挡住的硬糖，又偷偷瞥江叙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能遮住眼底的情绪，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好像也有点不自在。
“这里我还是没懂。”林晚小声说，其实她看明白了，却想多跟江叙待一会儿。
江叙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地讲解：“你看，求导之后要判断单调性，这里可以用极限的思想……”他讲得很细，可林晚的注意力全在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着阳光的味道，让她的脸颊发烫。
周航突然凑过来，指着草稿纸问：“江叙，这里为什么要用极限啊？我觉得用洛必达法则也可以吧？”
江叙的讲解被打断，顿了顿才说：“洛必达法则在这里适用，但对她来说，构造辅助函数更基础，不容易出错。”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林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周航在身边，他就刻意保持着距离。
讨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周航要去买水，问他们要不要带。林晚刚想说“我要柠檬味的”，江叙就先开口了：“不用了，我带了水。”他从帆布包里拿出瓶矿泉水，是常温的，而林晚记得他之前说过喜欢喝冰的。
周航走后，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林晚把硬糖偷偷放进兜里，小声说：“刚才谢谢你，那道题我懂了。”
“懂了就好。”江叙点点头，把草稿纸叠好递给她，“这些你拿着，以后遇到类似的题可以参考。”他的目光落在林晚的兜里，好像看到了什么，却没多问，只是拿起竞赛题集，翻书的动作比刚才快了点。
林晚捏着兜里的硬糖，心里有点失落。她看着江叙认真做题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草稿纸，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有个淡淡的铅笔印——是个小小的糖果图案，跟她买的硬糖一模一样，只是被擦得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指尖轻轻摸着那个淡印，突然明白过来——江叙其实看到了桌角的硬糖，只是周航在，他没好意思提。这个发现像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细细的波纹，连刚才的失落都散了。
快到中午时，林晚要走了，江叙突然叫住她：“等一下，这个给你。”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两包饼干，“我妈早上烤的，你路上吃，别饿着。”
林晚接过袋子，闻到淡淡的黄油味，心里暖暖的：“谢谢，你也吃。”
“我还有。”江叙笑了笑，看着她走出图书馆，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从帆布包里拿出块柠檬味的硬糖——是他刚才趁周航不注意，偷偷从桌角拿的，糖纸还带着阳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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