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颠簸前往灾区的汽车,切换到江城繁华CBD中心,惠权集团总部顶层的豪华办公室里。
这里的气氛与王佳淇车上的凝重和决心截然不同,充满了志得意满的喧嚣和冰冷算计后的轻松。
尹海罗,尹惠权的弟弟,此刻正志得意满地坐在那张原本属于他哥哥的真皮老板椅上,手里端着一杯昂贵的红酒,轻轻摇晃着。他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总算……清净了。”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和贪婪实现的满足。
他哥哥尹惠权,那个曾经压在他头上、处处比他风光、继承了父母绝大部分家业的男人,死了。死得并不光彩——死在一个被他长期家暴、最终精神崩溃的前妻手里。这消息在江城的上流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但对尹海罗来说,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从未掩饰过对哥哥的不满和对公司掌控权的渴望。兄弟俩一脉相承的自私和冷酷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早就觉得哥哥对待周玲母子的手段不够“干净利落”,才留下了后患。如今,这个“后患”居然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替他彻底清除了障碍。
周玲杀人,必然面临法律的严惩,甚至可能是死刑。那个有自闭症的侄子周斯越?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烦和耻辱,他巴不得永远不要再听到这个名字,最好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免得玷污了尹家的“门楣”。
至于哥哥的死?他心里或许连一丝真正的悲伤都没有,反而觉得是除掉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他甚至懒得去青岛处理哥哥的后事,只是派了个律师过去走个过场,明确切割关系,确保公司的控制权不会受到任何来自那个“孽种”的潜在威胁。
现在,一切障碍都扫清了。父母年事已高,早已不管事,公司顺理成章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哼,大哥啊大哥,你争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给我做了嫁衣?”尹海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放心,惠权集团在我手里,一定会‘发扬光大’的。至于你的那些风流债和烂摊子……就让他们彻底烂在泥里吧。”
他按通内线电话,语气变得趾高气扬:“通知各部门主管,半小时后开会!集团要有新气象了!”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失去亲人的悲痛,只有对权力和财富迫不及待的攫取欲。
在这个平行宇宙里,命运的残酷并未止步。周斯越失去了母亲,自身难保;而另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却正在为他父亲的死亡和自己的得势而举杯庆祝。
人性的卑劣与光辉,在不同的角落,上演着截然不同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