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凤鸾春恩车来到了昭信宫接戚澜姝，去往仪元殿。
仪元殿东暖阁内，烛火通明，地龙烧得温暖如春。
戚澜姝被轻轻放在龙榻上，明黄色的锦被下，只着一件单薄的绯色寝衣。她微微侧首，便见皇上正坐在榻边打量着她。
“皇上。”戚澜姝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意，像是紧张，又像是羞怯。
她并未起身，只是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水润。
皇上伸出手，指尖拂过她散在枕畔的墨发，想起初见时她在千鲤池畔受惊的模样，“可还怕朕？”
戚澜姝轻轻摇头，颊边泛起浅浅红晕，“不怕。只是……像梦一样。”
她话语天真，眼神却专注地凝望着他，满是依赖与仰慕。
皇上轻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满意。他喜欢戚澜姝这般情态，美丽却不具攻击性，柔弱全凭他掌控。他俯下身，气息靠近：“那便不是梦。”
锦被被掀开一角，带着龙涎香的体温笼罩下来。戚澜姝适时地轻颤一下，闭上眼，长睫轻微抖动，顺从地承受了他的亲吻与抚触。
【玄凌(皇上)：好感度70（身心愉悦，占有欲得到满足），恶意值0。当前情绪：餍足，怜爱。】
锦被下的动静渐渐歇了，只余烛花偶尔爆开的轻响。戚澜姝伏在皇上胸前，气息微促，脸颊绯红，眼角犹带湿意，一副承恩后娇弱无力的模样。
皇上揽着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手臂，感受着那肌肤的滑腻。静默片刻，他忽然问道：“昨日去皇后宫中请安，可还习惯？”
戚澜姝声音带着些许软糯，轻声回道：“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待姐妹们很是和气。只是……嫔妾初次见那般阵仗，心里有些怯怯的，只怕礼仪不周，惹了娘娘们不快。”
“哦？”皇上语气听不出喜怒，“朕听闻，华妃似乎对你有所训诫？”
戚澜姝从他怀中微微抬起头，眼眸睁大，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惑不安：
“皇上恕罪，是嫔妾的不是。华妃娘娘凤仪万千，嫔妾见了便心生敬畏，是嫔妾自己胆小，失仪在先，怪不得娘娘训导。娘娘让嫔妾抄写宫规，是为嫔妾好，嫔妾感念不尽。”
她说得恳切，甚至将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皇上垂眸看着她，少女眼中满是真诚，还有一丝怕他怪罪的紧张。他自然知道华妃的性子，昨日请安定然不会太平，但眼下这小人儿却一句抱怨也无，只说是自己胆小。
这份胆小和敬畏，落在他眼中，反倒成了懂事和驯顺。比起争风吃醋、搬弄是非，他更欣赏这般识大体、懂进退的。
【玄凌(皇上)：好感度78（对识趣柔顺感到满意），恶意值0。当前情绪：受用，怜惜。】
他心下受用，语气便缓和了几分，带着些许安抚：“既知是为你好，日后便谨言慎行，好生学着。宫规抄写，用心便是。”
“是，嫔妾谨记皇上教诲。”戚澜姝柔顺应下，重新将脸颊贴回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依赖，“有皇上这句话，嫔妾便不怕了。”
她这般全然信赖的姿态，取悦了帝王。皇上手臂紧了紧，不再谈论此事。静默中，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朕赏你的钗子，可还喜欢？”
戚澜姝立刻点头，语带欣喜：“喜欢极了。皇上赏赐的，样样都是极好的，嫔妾……嫔妾都舍不得戴，怕碰坏了。”她声音渐低，带着点小女儿家的珍视之情。
皇上轻笑，似乎被她的反应取悦：“赏了你便是让你用的，坏了朕再赏新的便是。”
帐内气氛温馨缱绻。又说了几句闲话，戚澜姝似有些困倦，掩口轻轻打了个小哈欠，旋即意识到失仪，忙窘迫地望了皇上一眼。
皇上见她眼睫低垂，强打精神的模样，倒觉有趣，也未怪罪，只道：“歇了吧。”
李长在外听得动静，小心询问是否要送戚贵人回去。
皇上看了一眼怀中已然闭目，呼吸逐渐均匀的戚澜姝，沉默一瞬，竟道：“罢了，就让她在此安歇吧。”
李长在外应是，心中却是一凛。留宿仪元殿，这可是少有的恩宠。
戚澜姝似乎已然睡熟，对此一无所觉。唯有贴着他胸膛的唇角，在黑暗里，几不可见地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今夜之后，六宫皆知，昭信宫的戚贵人，圣眷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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