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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是在一阵清淡的薄荷冷香中彻底清醒过来的。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宽大柔软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陌生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那冰冷的薄荷气息正是从外套上传来。
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闻鸪耘办公室附带的休息间,装修风格极简冷硬,一如她本人。
之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失控的发情热,闻鸪耘的突然出现,反锁的房门,空了的抑制剂盒子,以及…她冷静地为他注射抑制剂的样子。
一股强烈的热意瞬间涌上脸颊,比发情热更甚的是铺天盖地的羞耻感。
他居然在闻鸪耘面前以那样不堪的状态失控了,还让她看到了自己最脆弱、最无力的一面。
刘耀文猛地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滑落,那缕熟悉的薄荷冷香更加清晰地萦绕在鼻尖,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闻鸪耘.“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刘耀文抬头,看到闻鸪耘正站在门口。她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她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仿佛几个小时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外从未发生过。
刘耀文.“闻总……”
刘耀文慌忙站起身,想把外套还给闻鸪耘,却因为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
闻鸪耘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她的指尖微凉,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让刘耀文微微一颤。
闻鸪耘.“抑制剂刚起效,需要休息。”
闻鸪耘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扶着他重新坐回沙发,然后自然地收回手。
闻鸪耘.“感觉怎么样?”
刘耀文.“我好多了。”
刘耀文低着头,不敢看闻鸪耘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
刘耀文.“谢谢您…闻总,又给您添麻烦了……”
闻鸪耘.“意外而已,不必介怀。”
闻鸪耘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刘耀文。
闻鸪耘.“喝点水。”
刘耀文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闻鸪耘,一股微小的电流仿佛从接触点窜过,让他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杯子,他慌忙捧紧,小口啜饮着温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休息室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一丝极淡的信息素交织的余韵。
那味道,不再像之前那样泾渭分明,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纠缠感。
闻鸪耘.“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
闻鸪耘打破了沉默,声音平静无波。
闻鸪耘.“工作室已经处理过,监控记录也已删除。你休息好了,可以让司机送你回去,项目进度可以暂缓两天。”
闻鸪耘的安排周到而冷静,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刘耀文的隐私和尊严。
刘耀文心中充满了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偷偷抬眼,看向站在窗边的闻鸪耘。
夕阳的余晖为闻鸪耘冷硬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减弱了几分平时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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