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镜子里的手掌，那些血字像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更衣室的灯光在瓷砖上投下冷白的光斑，风扇发出轻微的嗡鸣。手腕内侧的新纹路像一条蜿蜒的小溪，在皮肤下游走，每次心跳都会让它泛起幽蓝的光。
"别让部长等太久。"
仁王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他倚在门边，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玩味笑容，眼神却有些复杂。我快速戴上护腕，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手腕上的异样。
"悠真，"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最好控制住那双眼睛。"
球场上传来开场哨声的预响。我抓起球拍走向场地时，口袋里的U盘不断震动，像是在催促什么。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对面场地上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越前龙马正低头系着鞋带，他的球拍握柄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热身发球时"神之瞳"自动启动了。视野中浮现出诡异的时间轴叠加，我能清晰看到自己和对手接下来五秒的动作轨迹。当我做出截击动作的瞬间，对面的少年几乎在同一时刻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动作。
"真是见鬼了......"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发现掌心又渗出血珠。柳在场边快速翻动笔记本，我能看到他笔尖划破纸张的力度。幸村站在裁判席旁，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击，那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第一局开始我就取得领先。反手直线球划出优美的抛物线，擦着边线落在死角。但第三分时情况开始不对劲，我的击球节奏与越前完全重合，就像有人在操控我们的身体。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我死死盯着对方手腕——那里隐约有蓝色纹路闪过。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
越前突然开口，他握着球拍的姿势带着几分挑衅。我后背窜起一股凉意，球拍握柄的血字突然滚烫起来。强行压制瞳力导致判断失误，网球擦着网带坠入己方半场。
"Point lost."
观众席传来议论声。丸井文太站起身，我看到他嘴唇动了动，但嘈杂声掩盖了他的话语。手腕传来灼烧感，护腕已经被渗出的血液染红。柳翻开三年前的数据本，纸页翻动间，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悠真！"
真田的声音从场边传来，我抬头看见切原赤也正往这边跑。但比赛还在继续，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启动"神之瞳"极限模式。世界瞬间静止，我能看清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逆向龙卷风球划破长空，记分牌的数字因冲击力不断晃动。越前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他舔了舔嘴角，这个动作让我想起狩猎中的野兽。
"有意思。"
裁判宣布暂停时，我才发现左眼已经渗出血泪。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在面颊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在屏幕上闪烁："你以为你在看未来？其实你在重复他的过去。"
抬头望向观众席，幸村和柳正在收拾资料离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其他赛场的击球声。越前走到网前，他的球拍握柄反射出诡异的蓝光。
"你不是普通人吧？"
我握紧球拍，却发现掌心的血字已经消失。真田和切原走近询问状况，我只说："我没事。"
远处的云层开始堆积，一场暴雨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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