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台灯在墙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圈，窗外狂风呼啸。我把越前龙马的比赛录像调到循环播放模式，屏幕上的少年正用一记反手直线球结束比赛。他的瞳孔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我左眼里的蓝色纹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球拍握柄，那行血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你看到的未来，是被篡改过的过去。"
我抓起桌上的训练录像带塞进播放器，画面跳转到今天下午的加练场景。当看到自己击球瞬间时，突然浑身发冷——时间戳显示17:24:03，而越前龙马的录像在同一时刻也出现了相同的击球动作。
这不是巧合。我快速切换两个视频，发现每次击球时机都完全吻合。我的手指开始颤抖，额头渗出冷汗。左眼突然刺痛，屏幕上的数字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被水浸湿的墨迹。
"神之瞳"自动启动了。视野中浮现出诡异的红黑色网格线，交织成蛛网般的图案。我死死盯着两个视频，发现我们击球前的肌肉运动轨迹竟然完全一致。这不是预判，而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
球拍握柄传来灼烧感，我低头看去，那些血字比白天更加清晰。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手臂蔓延到心脏。屏幕上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我猛地回头，房间里只有窗帘在风中飘动。
扔掉球拍冲出宿舍时，我甚至忘了穿外套。夜间网球场笼罩在浓雾中，照明灯在黑暗里划出一道道光柱。我机械地开始训练，发球、接球、跑位，但总觉得动作被某种力量牵引。
第三组抽球时，世界突然扭曲了。网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来，我能清楚看见它表面的绒毛。身体不受控制地做出反手动作，球拍擦过巡逻教练的头飞向围栏。
"你疯了吗！"教练的怒吼声把我拉回现实。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反手动作完全违背人体工学，手腕呈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手背上的蓝色纹路剧烈蠕动，伴随着阵阵刺痛。左眼渗出淡红色液体，在脸颊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逃回宿舍的路上，路灯在视野中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推开门的瞬间，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我跌坐在床上，视线最后停留在掌心的纹路上，然后陷入昏沉。
我站在一片红黑色空间里，四周漂浮着无数网球轨迹的残影。神秘老人背对而立，他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你以为'神之瞳'是什么？"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是未来吗？不，那是我为你重写的过去。"
"我到底是什么？"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还是人类吗？"
老人转身微笑，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流下——这分明是五年前那个雨夜的场景。"选择权在你。"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与我球拍上相同的血字，"但记住，每个预判都意味着背叛。"
惊醒时发现左手掌心真的浮现出血字，皮肤下似有东西在蠕动。手机突然震动，幸村的短信在屏幕上亮起："明天早上，来部长室。"
我走向镜子，晨曦从窗外透进来。镜中倒影的眼角泛着蓝光，那抹颜色正在向瞳孔蔓延。远处传来早训的哨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冲进部长室时，幸村正在整理文件。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扫过我的左手。"坐。"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窗外传来早训的喧闹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划出明暗交错的条纹。我盯着自己的掌心，那些血字像是活物般蠕动。昨晚梦境里的画面不断闪现——那个雨夜，老人的手掌浮现出相同的文字。
"手伸出来。"
我愣了一下。幸村已经站起身，朝我走来。他接过我的手，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一股刺痛从手腕传来。我看到他袖口露出的手表反射出诡异的蓝光，和我眼中的纹路颜色一模一样。
"比预想中快了一点。"他松开手，转身拉开抽屉，"上周训练赛你击球的轨迹，和某个特定时间点完全重合了吧？"
我猛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经历过。"他递给我一个黑色U盘，"这里面有三年前的数据。当你开始质疑'神之瞳'的本质时，答案就会自己浮现。"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我发现越前龙马的名字出现在通讯录里。这不是我存的号码。
"比赛快开始了。"幸村把U盘推到我面前，"去换衣服吧。青学那边，有人在等你。"
我走出部长室时，掌心的血字已经消失。但手腕内侧浮现出新的蓝色纹路，像一条蜿蜒的小溪。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外，越前龙马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的球拍握柄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更衣室里传来脚步声。我抓起外套冲出去，却只看到风中飘动的网球拍套。远处球场传来清脆的击球声，像是某种信号，又像是一场无声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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