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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4)

于朦胧:繁花之上,自有清辉

楚清辞走的那天,是初春。

天刚蒙蒙亮,药铺的门虚掩着,像他往常午睡时留的缝隙。徒弟推门进去时,见他靠在太师椅上,手里还捏着那片南疆带来的槐树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仿佛只是打了个盹。

桌上摊着那本《民间验方》,最后一页的“药香不散,暖意不绝”旁边,多了片新摘的槐树叶,沾着晨露,鲜活得很。

消息传开时,巷子里安静得很。王大娘拄着拐杖站在药铺门口,摸了摸门框上楚清辞刻的小记号——那是每年长高的刻度,如今停在了齐肩的位置。她没哭,只是喃喃道:“这老头,走得倒清净。”

小石头——不,石先生了——带着学生来药铺,孩子们捧着自己画的画,有楚爷爷在树下喝茶的,有楚爷爷给人诊脉的,贴满了药铺的墙。石先生站在老槐树下,声音有些哑:“楚爷爷去给天上的人送药了,我们要把他教的事,好好做下去。”

出殡那天,送葬的队伍从街头排到巷尾。有当年被他救过的老兵家属,有受他恩惠的街坊,连县里的新县令都来了,手里捧着那本《民间验方》的手抄本,说是要刻成书,让全县的大夫都学着。

王大娘让人把楚清辞常坐的太师椅搬到老槐树下,说:“他这辈子就爱在这儿晒太阳,让树陪着他吧。”

那年夏天,老槐树开了满树的花,白花花的像堆雪,香气飘了半条街。徒弟在树下摆了张桌子,免费给人诊脉,就像楚清辞当年那样。小花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在一旁帮忙抓药,给候诊的孩子分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极了年轻时的王大娘。

有个外地来的货郎路过,闻着槐花香问:“这树真神,怎么年年开这么好?”

石先生的学生抢着答:“因为树下住着楚爷爷啊!他是最好的侠客!”

货郎不懂,笑着走了。但巷子里的人都懂。他们知道,楚清辞没走。他在槐花开的香气里,在药铺飘出的药香里,在孩子们分糖的笑声里,在每个人接过援手时心里泛起的那点暖里。

又过了许多年,药铺传给了小花的儿子,牌匾上的“悬壶”二字被风雨磨得有些淡,却依旧端正。老槐树愈发粗壮,需要两个孩子才能合抱,树下的太师椅换了新的,却总有人坐在那里,像楚清辞当年那样,看着往来的人,看着日子慢慢过。

有回,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树上的鸟窝问:“爹,这树叫什么呀?”

小花的儿子摸着树干,笑着说:“叫侠客树。”

“什么是侠客呀?”

“就是……”他望着药铺里忙碌的妻子,望着巷口下棋的老人,望着跑来跑去的孩子,“就是把日子过成暖烘烘的样子,让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小姑娘似懂非懂,伸手摘下片槐树叶,夹进了自己的识字课本里。书页上,刚学的“侠”字笔画稚嫩,却写得格外认真。

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楚清辞在笑。

他知道,故事还在继续。在寻常的日子里,在不声张的善意里,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里,慢慢铺陈开去,像老槐树的根,深深扎进泥土,岁岁年年,从未离开。

许多年后,县里修地方志,编书的老秀才特意来药铺采风。此时的药铺已传到第四代,掌柜是个眉眼温和的年轻人,正是小花的曾孙。

“听说这药铺和一棵老槐树,藏着段‘侠客’的故事?”老秀才呷了口茶,目光落在窗外那棵需三人合抱的老槐树上。树身斑驳,却依旧枝繁叶茂,夏日里能遮住半条街的阴凉。

年轻掌柜笑了,从柜台下取出个樟木盒子,里面层层叠叠放着些旧物:泛黄的药方笺、褪色的兵服碎片、磨得发亮的大理寺腰牌,还有一片压在玻璃下的槐树叶——据说是最早那棵小槐树的叶子。

“您看这个。”他指着其中一张药方,上面是楚清辞的字迹,边角写着“给张寡妇家牛用,加三钱甘草”。旁边还有徒弟补的注:“后用此方救了邻县七户人家的耕牛,记之。”

老秀才翻看着,忽然指着一页空白处的小画——是个举着药杵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侠”字。“这是?”

“听说是当年楚爷爷的小徒弟画的。”年轻掌柜摩挲着纸面,“家里老人说,楚爷爷总讲,‘侠’不是写在纸上的字,是落在地上的脚印。他的脚印,就藏在这些药方里,藏在老槐树的根里。”

正说着,巷口传来喧哗。原来是邻村有人误食毒蘑菇,被抬着往药铺赶。年轻掌柜立刻起身,背上药箱就往外走,动作麻利得像当年的楚清辞。老秀才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不是把故事锁在盒子里,而是让当年的那份“在意”,在新的日子里继续发芽。

傍晚时,年轻掌柜回来,额上带着汗,脸上却带着笑:“救回来了,用的还是楚爷爷传下的解蘑菇毒的方子。”他往老槐树底下泼了瓢水,水珠落在根部,很快被泥土吸收,像被岁月悄悄藏起的养分。

老秀才告辞时,看见几个孩子在树下捡槐花,用线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跑来跑去。其中一个小姑娘举着项链问:“掌柜哥哥,这树为什么叫‘侠客树’呀?”

年轻掌柜蹲下身,指着树身一处模糊的刻痕——那是当年小石头刻的“楚叔叔”:“因为它看着我们长大,护着我们好好过日子呀。”

老秀才站在巷口回望,夕阳给老槐树镀上金边,药铺的灯笼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窗棂,落在青石板上,像一串被拉长的省略号。他知道,地方志里该怎么写了——不必记轰轰烈烈的传奇,只写“某年,有楚姓者,在此设药铺,以仁心待邻里,其志传数代,如巷中老槐,岁岁长青”。

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像在应和。那些关于楚清辞的故事,关于“侠客行不通”的注解,早已融进了这片土地的呼吸里。药铺的门会继续开下去,老槐树会继续绿下去,而“侠”字的故事,会被孩子们的笑声,一遍遍地讲给未来听。

又是一个槐花纷飞的时节,药铺里来了位背着画板的年轻人。他是城里美术学院的学生,听闻县里有棵“侠客树”,特地来写生。

年轻掌柜正忙着给药材称重,见他对着老槐树描摹,便笑着递过一杯凉茶:“这树啊,有年头了。”

学生接过茶,笔尖悬在纸上:“我爷爷总提起它,说当年他在南疆当兵,就是靠这树下的人传的药方救了命。”他指着画板上刚勾勒出的树影,“他让我一定要画下来,说这树里住着位‘藏在烟火里的侠客’。”

年轻掌柜一怔,随即想起樟木盒子里那片南疆来的槐树叶。原来有些故事,就算隔了千山万水,也会顺着风,找到回家的路。

学生画了整整三天。他不仅画了老槐树,还画了药铺里低头抓药的掌柜,画了树下踢毽子的孩子,画了巷口摆摊的老人。最后一幅画里,槐花像雪一样落下来,覆盖了青石板路,药铺的灯笼在暮色里亮着,树影下仿佛坐着个人,正温和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楚爷爷吗?”年轻掌柜指着画里的身影问。

学生笑了:“我没见过他,但我爷爷说,他就该是这个样子——不显眼,却让人心里踏实。”

画被挂在了药铺的墙上,和那些旧药方、老物件并排在一起。往来的街坊见了,总会驻足多看两眼。有人说“这树画得像”,有人说“这光暖得像楚爷爷在时”,还有人指着画里的灯笼说:“你看,这光和当年楚爷爷熬药时的火光,一个样。”

入秋时,一场暴雨冲坏了老槐树的枝桠。年轻掌柜请了工匠来修,工匠锯开断枝时,发现里面藏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一看,是半块早已碳化的干包子,和一张褪色的字条,上面是楚清辞的字迹:“日子要甜,像槐花蜜。”

街坊们围过来看,王大爷的曾孙——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的老人——摸着布包,忽然红了眼眶:“这是当年楚爷爷从牢里带出来的……他说,要让好日子像槐花一样,年年都来。”

年轻掌柜把布包放进樟木盒,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他忽然明白,楚清辞留下的从来不是某件具体的东西,而是一种相信——相信微小的善意能聚成光,相信寻常的日子里藏着最坚韧的力量。

那年冬天,县里开了家新的书局,老板是石先生的后人。书局开业那天,特地复刻了当年楚清辞整理的《民间验方》,摆在最醒目的书架上。书的扉页印着老槐树的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字:“所谓侠者,不过是让身边的人,都能好好过日子。”

年轻掌柜去书局时,正看见那个美术学院的学生在买书。学生捧着《民间验方》,对身边的同伴说:“你看,这就是我爷爷说的‘侠客’——他没留下名字,却让每个日子都带着甜味。”

走出书局,槐花的香气仿佛还在鼻尖萦绕。年轻掌柜抬头望向老槐树,枝头虽无花叶,却已酝酿着来年的新绿。药铺的灯笼在寒风里轻轻摇晃,光落在雪地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他知道,楚清辞的故事还在继续。它藏在药香里,藏在书页里,藏在每个走过老槐树时,心里泛起的那点暖里。而这,或许就是“侠客”最长久的模样——不必被记住,却从未被忘记,像空气一样,融进生活的每一个瞬间,无声无息,却不可或缺。

风过时,老槐树的枝桠轻轻晃动,像在点头。

多年后的一个春日,药铺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由孙女搀扶着,颤巍巍地站在老槐树下。她抬头望着浓密的树冠,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轻声呢喃:“就是这棵树,就是这个地方……”

年轻掌柜迎上去,见老妇人手里攥着块褪色的蓝布,上面绣着半朵菊花。“您是……”

“我是王大娘的外孙女。”老妇人声音发颤,展开那块布,“这是我外婆留下的围裙角,她说当年楚先生总夸她绣的菊花好看,说像药铺后院种的那种。”她指着树身一处凹陷,“外婆说,这里埋着楚先生最爱吃的糖油果子,是她亲手炸的,说等到来年春天,说不定能长出会结糖的树。”

年轻掌柜心中一动,想起樟木盒里那张“日子要甜,像槐花蜜”的字条。他找来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在那处凹陷下挖掘,果然挖出个陶土小罐,里面的糖油果子早已化为齑粉,却仍能闻到淡淡的焦糖香。

“外婆说,楚先生总把苦留给自己,把甜分给别人。”老妇人抹了把泪,“她临终前让我一定要来看看,说这树记得所有的事。”

那天下午,街坊们都聚到了老槐树下。有人带来了楚清辞当年给孩子分糖的糖纸,有人拿出了徒弟手抄的药方,还有人哼起了王大娘当年在南疆学的小调。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落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像楚清辞当年递来的那杯姜茶。

美术学院的学生听说了这事,带着画具又来了。这次他画了幅群像:老槐树下,几代人围坐在一起,手里都捧着与楚清辞相关的物件,脸上带着笑,像在赴一场跨越时光的聚会。画的名字叫《传承》。

这幅画后来被挂在了县里的文化馆。有游客问讲解员:“画里的人在纪念谁?”

讲解员指着画中的老槐树:“纪念一位把日子过成糖的人。他没做过惊天动地的事,却让每个路过的人,都尝到了生活的甜。”

那年秋天,老槐树结了满树的槐角,比往年都要饱满。年轻掌柜按楚清辞传下的法子,把槐角酿成蜜,装在小陶罐里,送给街坊和往来的客人。罐子上贴着张小纸条,写着:“楚先生说,日子要甜。”

有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买了罐蜜,说要带回去给病重的奶奶。“我奶奶总说,她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是这里的一位楚大夫救了她,还送了罐槐角蜜,说甜能压苦。”年轻人摩挲着罐子,“她说这辈子没见过侠客,但若真有,一定像楚大夫那样。”

年轻掌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明白,楚清辞的“侠”,早已化作无数个这样的瞬间——在病人喝下的药汤里,在孩子含着的糖块里,在旅人带走的蜜罐里,在一代又一代人的惦念里。

风穿过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像在说:不必追寻侠客的踪迹,因为他从未离开,就在每个好好过日子的人心里,在每个想让日子变甜的念头里。

而那棵老槐树,依旧年复一年地抽芽、开花、结果,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把所有的故事,都藏进年轮里,留给每一个春天。

数年后,药铺的门板被摩挲得发亮,年轻掌柜的鬓角也添了些银丝。这天,一个背着画板的少年站在老槐树下,仰头望着枝繁叶茂的树冠,画板上已经勾勒出树的轮廓,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侠客树”三个字。

“小师傅,这树真的叫侠客树吗?”少年转头问正在晾晒草药的掌柜。

掌柜放下手里的竹匾,笑了:“老一辈人都这么叫。说当年有位姓楚的先生,守着这树和药铺,救了不少人。”他指着树干上那道浅浅的刻痕,“你看这里,据说就是楚先生当年刻的,说‘树在,药就在’。”

少年凑近看,刻痕里积着经年的尘土,却依稀能辨认出是个“安”字。“那楚先生是很厉害的侠客吗?像话本里那样飞檐走壁?”

“他啊,”掌柜拿起一片晒干的金银花,放在鼻尖轻嗅,“他的剑,是药杵;他的铠甲,是粗布褂子;他守护的江湖,就是这街坊四邻的柴米油盐。”

正说着,巷口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几个孩子举着槐花串跑过,银铃般的声音洒满街巷。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攥着颗糖,跑到树底下,踮起脚把糖纸塞进树洞里——那是多年来孩子们的习惯,说把甜的东西藏给树,树就会结出更甜的槐花。

掌柜看着这一幕,想起楚清辞当年总爱在树下给孩子分糖,想起他说“日子甜了,病就好得快”。那时只当是寻常话语,如今才懂,他是把最珍贵的“仁心”,像播种子一样,撒在了每个孩子心里。

入了冬,第一场雪落下来时,药铺来了位白发老者,手里捧着个旧木盒。“我是当年楚先生从南疆救回来的兵卒,”老者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褪色的令牌,“他说,保家卫国是侠,护佑乡邻也是侠。我守了一辈子边关,如今回来了,想把这个还给这里。”

掌柜接过令牌,上面刻着的“守”字已经模糊,却沉甸甸的。他把令牌放进樟木盒,和那些旧药方、糖纸、布片放在一起。盒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像一串被时光串起的珠子,每一颗都闪着暖光。

雪越下越大,老槐树的枝桠上积了层白,像披了件素色的披风。掌柜扫开树下的雪,摆上一碗刚熬好的姜茶,冒着热气。“楚先生,今年的雪大,喝口暖的吧。”

仿佛回应似的,风拂过树梢,雪沫簌簌落下,落在茶碗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少年的画最终挂在了药铺的墙上,画里的老槐树浓荫如盖,树下隐约有个身影在晾晒草药,旁边题着一行字:“侠者,不必仗剑,有心即可。”

往来的客人总会驻足看这幅画,听掌柜讲楚清辞的故事。有人问:“他真的存在过吗?怎么像个传说?”

掌柜总是笑着指窗外:“你看这树,看这药香,看孩子们手里的糖——他一直都在啊。”

是啊,有些故事从不需要刻碑立传,只需要在柴米油盐里慢慢发酵,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里生根发芽。就像那棵老槐树,无需言说,却用每年的新绿,告诉你什么是坚守;用满树的槐花,告诉你什么是温柔。

而楚清辞,早已化作了这寻常巷陌里的一部分——在药香里,在槐花香里,在每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日子里,静静流淌,从未离去。

春末时节,老槐树的花谢了,枝头缀满嫩绿的新叶。药铺里,年轻掌柜的儿子——一个眉眼像极楚清辞的少年,正趴在柜台前,一笔一划临摹着那本泛黄的《民间验方》。他的小手指点着“槐叶清热”几个字,奶声奶气地问:“爹,楚爷爷是不是用这槐树叶救过人呀?”

掌柜放下正在碾药的杵臼,揉了揉儿子的头:“是啊,当年李奶奶家的小孙子出疹子,就是楚爷爷采了新叶煮水擦洗,三天就好了。”他指着墙上那幅“侠客树”画,“你看,楚爷爷的侠客剑,就是这些草木金石,他的江湖,就是这一条街的街坊。”

正说着,巷口传来熟悉的铃铛声——是当年楚清辞帮过的货郎张叔,如今推着改装过的电动三轮车,车斗里堆满了新鲜蔬果。“小掌柜,给楚先生留的那捆嫩艾草呢?今儿端午,我多送了把菖蒲!”

张叔嗓门洪亮,引得隔壁裁缝铺的老板娘探出头:“哟,张大哥又来送好东西了?还记得楚先生当年帮你讨回被克扣的工钱呢!”

“哪能忘啊!”张叔把艾草和菖蒲捆好,塞进药铺窗台上的陶罐里,“那年我跟车去外地送货,老板卷了工钱跑了,是楚先生带着我去官府说理,跑了三趟才把钱追回来。他说,百姓的血汗钱,一分都不能少。”

少年抱着《民间验方》跑出来,指着书里“端午驱邪方”问:“爹,楚爷爷是不是也这么配药呀?用艾草、菖蒲、苍术……”

“可不是嘛,”掌柜笑着点头,拿起少年手里的书,翻到夹着干槐花的一页,“你看这页,还是楚爷爷当年夹的呢,他说槐花不仅能入药,晾干了泡茶,清心明目,就像做人,得干干净净。”

傍晚时分,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涌进药铺,手里举着自制的槐叶书签:“小掌柜哥哥,我们把书签放在楚爷爷的盒子里好不好?明天要考试啦,想借楚爷爷的福气!”

掌柜打开那个樟木盒,里面早已塞满了孩子们的画、写着心愿的纸条,还有几枚磨得光滑的鹅卵石——那是当年楚清辞教孩子们辨认药材时,一起在河边捡的。他小心地接过书签,放进盒里,轻声说:“楚爷爷肯定会保佑你们的。”

孩子们走后,夕阳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药铺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掌柜拿起那捆艾草,细细地捆成束,挂在门框上。风拂过,艾草的清香混着药铺里的甘草味,弥漫在巷子里。

少年忽然指着街角,那里有个蹒跚的身影正在捡拾散落的菜叶,正是当年楚清辞帮着找回失散孙子的陈奶奶。“爹,我们送点糕点给陈奶奶吧,就像楚爷爷当年做的那样。”

掌柜欣慰地笑了,从柜台下拿出一盘点心:“好啊,记住,楚爷爷说过,侠客不是非得做惊天动地的大事,能帮身边人顺顺气、暖暖胃,就是最大的本事。”

少年捧着糕点跑向街角,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应和。阳光穿过叶隙,在少年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像极了多年前,楚清辞牵着小小的他,走过这条洒满阳光的街巷。

有些传承,从不需要刻意提及。就像这药香,这槐影,这代代相传的善意,早已融入日子的肌理,在柴米油盐里,在晨昏交替中,静静延续,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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