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宫墙被夕阳染成暖金色，御膳房附近的小偏院却透着几分冷清。
甄玉站在院角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从御膳房买来的酱肘子。
外皮油亮，热气裹着酱香，隔老远都能闻到。
甄玉时不时往院门口望，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却又透着笃定。
不多时，一个穿着深蓝色绸缎太监服的身影快步走来，正是李玉。
李玉看到甄玉，先是左右张望了一圈，确认没人，才快步走过来，躬身道。
李玉甄玉姑娘，您找奴才来，可是为了刘德全的事？
甄玉点点头，把油纸包递给李玉，声音压得很低。
甄嬛（甄玉）李公公果然聪明。
甄嬛（甄玉）这是刘德全最爱吃的酱肘子，御膳房王师傅刚做的，还热着。
甄嬛（甄玉）一会儿你找个由头，请他去你屋里喝酒，就说……
甄嬛（甄玉）就说你俩许久没聚，想跟他讨教些内务府的差事经验。
李玉接过油纸包，掂量了一下，鼻尖萦绕着酱香，心里已然明白甄玉的用意。
李玉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犹豫。
李玉姑娘，刘德全是素练姑姑的人，若我主动找他喝酒，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李玉再者，万一他嘴严，套不出话来，反而……
甄嬛（甄玉）他不会怀疑的。
甄玉打断李玉，眼神冷静。
甄嬛（甄玉）你负责登记份例，刘德全是洒扫太监，平日里虽没太多交集，但你主动示好，说想讨教差事。
甄嬛（甄玉）他为人贪小便宜，又好面子，你捧着他，他定然不会拒绝。
甄嬛（甄玉）至于套话……
甄玉顿了顿，从袖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塞进李玉手里。
甄嬛（甄玉）这银子你拿着，就说是你刚领的月钱，想请他喝酒解闷。
甄嬛（甄玉）他最近得了素练的好处，心里定是得意，几杯酒下肚，再加上你旁敲侧击，他未必能守住口风。
李玉捏着手里的碎银，又看了看油纸包，心里渐渐有了底气。
李玉知道，刘德全若真跟朱砂案有关，一旦东窗事发，自己作为登记份例的太监，若没提前察觉，说不定也会被牵连。
甄玉这步棋，既是帮如懿，也是帮他自己。
李玉姑娘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李玉躬身应下。
李玉若套出话来，奴才立刻去翊坤宫告诉您。
甄玉点头。
甄嬛（甄玉）好。
甄嬛（甄玉）但你记住，别太急着追问，先跟他聊些无关紧要的，等他喝多了，再慢慢提昨夜翊坤宫的事……
甄嬛（甄玉）就说你听说他昨夜被热水泼了，关心他几句，顺势问他怎么会在梳妆阁附近。
李玉我明白。
李玉应着，拿着油纸包和碎银，转身往刘德全的住处走去。
甄玉站在槐树下，看着李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轻轻舒了口气。
甄玉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往院墙上靠了靠，借着树荫的掩护，留意着刘德全住处的方向。
甄玉得确保李玉能顺利套话，若有意外，也好及时应对。
另一边，刘德全正坐在自己的小屋里，对着一盏孤灯发呆。
白天在坤宁宫的事让刘德全心有余悸，素练私下找过他，威胁他若敢把真相说出去，就杀了他远在乡下的老母亲。
刘德全攥着手里的银子，心里又怕又悔……
早知道这差事这么危险，刘德全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素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玉刘公公，您在吗？
刘德全吓了一跳，连忙把银子藏进枕头下，起身开门，见是李玉，愣了愣。
公公·一刘德全：李公公？
公公·一刘德全：您怎么来了？
李玉脸上堆着笑，举了举手里的油纸包和一壶酒。
李玉刘公公，奴才刚从御膳房出来，想着您最爱吃王师傅做的酱肘子，就给您带了些。
李玉再者，奴才刚领了月钱，想请您喝两杯，跟您讨教些内务府的差事经验，您看方便吗？
刘德全见李玉手里的酱肘子还冒着热气，又听他说要讨教经验，心里的警惕顿时消了大半。
刘德全侧身让李玉进来，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公公·一刘德全：哎呀，李公公太客气了！
公公·一刘德全：您快请进，这就给您找杯子。
李玉走进屋，把油纸包放在桌上，打开酒壶，一股酒香立刻飘了出来。
李玉给刘德全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杯子。
李玉刘公公，奴才先敬您一杯。
李玉往后在内务府，还得多靠您关照。
刘德全连忙端起杯子，跟李玉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脸上的紧张渐渐褪去。
刘德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酱肘子放进嘴里，油香四溢，顿时觉得心里的烦躁少了几分。
公公·一刘德全：李公公太见外了，咱们都是内务府的人，互相关照是应该的。
两人边喝边聊，李玉先是跟刘德全聊些内务府的琐事，比如哪个太监升了职，哪个宫女得了赏，渐渐把刘德全的话匣子打开。
酒过三巡，刘德全的脸已经红了，眼神也变得迷离，话也多了起来。
李玉见时机差不多了，装作不经意地问。
李玉刘公公，奴才听说，昨儿夜里您在翊坤宫被热水泼了？
李玉您没事吧？
李玉这么晚了，您去翊坤宫做什么呀？
刘德全夹菜的手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因为喝多了，没太掩饰住。
刘德全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含糊道。
公公·一刘德全：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洒扫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小宫女泼了热水，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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