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之国,大名府邸外围。
当一行人陆续从空间中踏出时,和澪印象中之前所见有所不同的紧张感弥漫在空气之中。
街道上的行人神色仓惶,步履匆匆,看到澪这一行衣着各异,明显是外来忍者打扮的人,更是纷纷避让。
水月:“喂喂,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啊。”
鬼灯水月左右张望,忍不住嘀咕,在这一群人中他算是最话唠的,沉闷当中他本能地想要通过多说话缓解紧张氛围。
澪微微蹙起眉头,她没有理会水月的疑问,径直朝着大名府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大名府,周围的戒备就越是森严。
越靠近大名府,戒备越是森严,守卫的士兵穿着鸟之国的服饰,看到澪等人靠近,他们立刻举起武器阻拦,守卫并非忍者,他们的阻拦对于澪来说可以说是毫无意义,不过也算是尽忠职守。
守卫:“站住!什么人?竟敢擅闯…”
一个温和,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从紧闭的府邸大门内传来,打断了守卫的呵斥。
药师兜:“真是的,你们还真是失礼啊。”
话音未落,大门被从里面拉开,药师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推了推眼镜,仍旧展露那副亲切笑容。
药师兜:“还不快退下?”
守卫:“是…是,非常抱歉!”
那些守卫一听到兜的声音,立刻收起了武器,齐刷刷地低下头,战战兢兢地道歉,然后迅速退到两旁,让出了通路。
兜的目光快速扫过澪,以及她身后那群成分复杂的跟随者们。
而当他的视线掠过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时,镜片后的眼睛眯起,不由闪过一丝惊讶和思虑,然后他侧过身,自然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药师兜:“澪大人,欢迎归来。以及…各位,欢迎来到鸟之国。”
他的语气从容不迫,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澪先一步走入府邸,大名府内部的仆役并未如以往在附近各处待命,显得这大宅邸有些冷清。
澪:“兜先生,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并没有闲着。似乎是做了不少工作。”
澪的语气让兜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质疑。
药师兜微微一笑,语气谦逊,眼神却紧盯着澪,带着试探。
药师兜:“当然,一切都是为了给您,也给我们大家,准备一个合适的起点。”
兜一边引路,一边用自然的语气补充道。
药师兜:“朱鹭大名和红明大人正在内室等候…,君麻吕正在‘陪同’,我们都很期待您的归来。”
一行人也算是浩浩荡荡地跟着兜穿过走廊,来到了会客大厅后面的内室。
内室中的景象,让除了澪和兜之外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鸟之国现任大名朱鹭公主,并未端坐在主位处理政务,而是安静地躺在一张卧榻之上,双眼紧闭,似乎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但在场的都是忍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幻术。
朱鹭的身侧,站着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的红明,千岛则跪坐在公主榻边,充满忧色地照顾着她,看向兜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而辉夜君麻吕,则静静地站在红明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方,说是陪同,他眼神锐利的模样更像是监视,直到看到澪进来,才移开目光朝她点点头打招呼。
君麻吕:“澪,你回来了。”
澪:“嗯。”
明明是这种压抑的氛围,这几个人居然还悠哉的打招呼,勘九郎最先忍不住了,他抱着胳膊,冷笑中带着嘲讽。
勘九郎:“哼,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和平’?通过控制一国大名来实现的新秩序起点?”
他并不避讳直视澪,直接将这笔账算在了她的头上。
澪没有立刻回应质疑,恐怕就连春野樱也会这么想,她径直走到卧榻边,无视了红明和千岛警惕的目光,伸出手指,轻轻搭在朱鹭的手腕上,探查了一下她的脉搏,确认她只是被幻术控制,生命体征平稳后,她才收回手,转向药师兜。
澪:“这是什么情况?我需要一个详细的解释。”
时间拨回数月之前。
当时药师兜和辉夜君麻吕带着澪的信物,拿着那把属于澪的短刀,与澪分道扬镳,初次踏上鸟之国的土地拜访时,情况并非如此。
抵达后了解了一下情况,兜才得知,鸟之国原大名大鹭早在数年前的一场政治阴谋中不幸遇害,如今在位的是他的女儿,年轻的朱鹭公主。
彼时,刚刚凭借自身努力和木叶忍者的帮助平定内乱,稳定政局不久的朱鹭公主,对于多年前曾帮助过父亲的恩人,荒神垣内澪派来的使者,自然抱有一份天然的好感和信任。
加上药师兜本身举止得体,言辞恳切,无论是对木叶,还是忍界局势的分析,都显得极有见地,很容易就获得了朱鹭的好感,兜甚至巧妙地利用了自己刚进入鸟之国短暂休整期间收集到的情报,主动提及当年木叶派遣忍者帮助朱鹭平定内乱的事情,进一步强化了朱鹭对木叶以及与之相关的荒神垣内澪的善意,巧妙地掩盖了澪早已脱离木叶的事实。
身为重臣的红明虽然更为老练谨慎,但在药师兜精心编织的话语,以及辉夜君麻吕那沉默寡言但举止守礼的表现面前,一时之间也未能找到明显的破绽,所以没有过于警惕。
更重要的是,鸟之国基本算是偏安一隅,情报系统远不如大国发达迅捷,木叶内部关于澪“叛逃”的定性并未对外大肆宣扬,更未曾向盟国发布过正式的通缉令。
因此,鸟之国高层对澪的真实状况一无所知,这给药师兜的操作提供了绝佳的条件。
兜和君麻吕很快便被奉为了上宾,尽管朱鹭公主并未因为父亲当年的口头承诺而立刻答应药师兜关于建立忍村的请求,当然,这部分是由于红明在一旁的不断提醒和劝阻,以及对突然要建立一个全新忍村这一重大事项的本能警惕。
但兜并没有放弃,他持续不断地委婉地向朱鹭灌输建立属于鸟之国自己的忍村的重要性,描绘着一幅依靠自身力量保卫家园,发展国力甚至彻底摆脱受制于大国忍村的美好蓝图,这份蓝图,对于一直渴望强国富民,实现真正独立的年轻君主朱鹭来说,无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她的内心已然动摇,只是碍于红明的坚持和对未知风险的顾虑,才没有立刻松口。
然而,好景不长。
就在药师兜的游说工作因红明的阻挠而进展缓慢时,另一边荒神垣内澪与宇智波带土联手大闹五影会谈,并向整个忍界宣战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了全世界,紧随其后的便是对晓组织核心成员,荒神垣内澪的正式通缉令,传递到了各国,无论大小。
这种严重的消息自然也第一时间传到了鸟之国,红明收信后感到了巨大的危机,他立刻趁夜秘密进入大名府,紧急求见朱鹭公主,并和千岛三人紧急进行商议。
红明的脸色在摇晃的灯光下异常难看,手中紧握的情报边缘甚至被他捏得发皱,指尖因紧张和愤怒而发凉,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
红明:“主公大人,我们都被骗了!那位荒神垣内澪,如今已是忍界公敌,是那个制造了无数惨案,臭名昭著的晓组织的核心成员之一,现在仍旧在我国的药师兜和辉夜君麻吕,作为她的直系部下,其真实目的绝不单纯,难怪他们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建立新的忍村,这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们必须立刻与他们划清界限,并设法秘密联系木叶或其他可靠的大忍村,请求紧急援助,务必将这两人控制起来,或者至少要将他们驱逐出境!”
朱鹭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她一直对药师兜抱有的那份信任,其基石正是源于对木叶忍者荒神垣内澪的信任,如今基石崩塌,她先是感到一阵后怕,紧接着便是被欺骗的愤怒,但是对于帮助了父亲的澪的下属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并不知道要不要听从红明的建议,毕竟这样会显得自己薄情寡义。
但是在红明的极力劝说和分析下,朱鹭最终同意了红明的建议,现在不招惹忍界的注意才是保卫国家的重要选择,所以几人决定先假意周旋,稳住药师兜和君麻吕,同时由红明暗中布置,寻求外援。
但他们远远低估了药师兜的情报网络以及他本人对于变化的敏锐嗅觉。
几乎就在当夜红明秘密调动人手,尝试通过各种隐秘渠道向外传递求救信息的同时,药师兜就已经察觉到了风向的骤变。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选择对峙或谈判,而是选择了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第二天,当朱鹭公主依照计划,召见药师兜,准备用一种尽可能不激怒对方的方式,委婉地提出暂缓建立忍村的计划时,药师兜只是安静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冷意。
药师兜:“朱鹭大人,看来您确实是收到了一些…令人非常不愉快的消息呢。”
朱鹭最后的记忆,只有药师兜温和的笑意和声音,以及在他镜片上一闪而过的反光,下一刻,无形的幻术让她的意识沉入了无边的黑暗,陷入沉睡。
本身为了不引起警惕而没有陪同在侧,一直躲在相邻耳房透过缝隙紧张观察的红明和千岛见状大惊失色,千岛更是情绪激动,直接失声惊呼出声。
千岛:“公主殿下!”
两人立刻相继从耳房中冲出,想要上前解救朱鹭,却被守在朱鹭身旁的辉夜君麻吕瞬间拦下,君麻吕还没有动用武力,只是站在那里,散发出的气势和杀意就让红明和千岛不敢轻举妄动。
药师兜:“红明大人,千岛先生,两位请不要如此激动,为了大家的安全,尤其是为了大名大人此刻的安危着想,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冷静,并且积极配合。”
他看着满脸怒容的两人,如同贴心医护,替公主轻轻捋平因为昏迷身体不受控制而发皱的衣领,继续说道。
药师兜:“从现在起,鸟之国的政务,特别是关于新忍村的建设事宜,将由我代为管理。至于朱鹭大人,你们放心,我们会妥善照顾好的,千岛先生也可以一起留下来照顾。我想,对于这个安排,两位应该没有意见吧?”
他的话听上去是在商量,却没有留给对方任何拒绝的余地。
紧接着,他转向一旁的君麻吕。
药师兜:“君麻吕,红明大人现在是我们最重要的客人,同时也是鸟之国的重要支柱,所以为了他的安全,从此刻起,请你务必对他进行贴身保护。记住,是无论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要见什么人,你都需要寸步不离地陪同。我的意思是…任何情况,任何地点,任何时间。明白吗?”
药师兜的话,杜绝了一切可能被红明钻君麻吕思维空子的机会。
君麻吕犹豫了一下,对于这种方式是否合乎澪的本意,他无法完全确定,但兜目前仍是同伴的身份,让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迈步走到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的红明身边,做好了监视的准备。
红明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两个人比当初的孟宗更加可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朱鹭公主完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他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药师兜利用被控制的朱鹭公主的名义发布各项命令,高效调动鸟之国的财力和人力,开始大刀阔斧地推进新忍村的建设。
他亲自选址,趁着各大国忙于应对即将到来的第四次忍界大战,无暇他顾的宝贵时机,从国内的孤儿院中,招募那些具有一定忍者资质或者潜力的孩子,开始了初步的忍者训练和忍村基础设施的建造。
他甚至早已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如果澪在忍界大战中失败,不论她最后是生是死,那么他已经初步掌控的鸟之国和这个初具雏形的忍村,就是他最好的退路和未来博弈的资本。
因此,他投入了极大的精力经营,即便是后来无限月读的降临与解除,这场波及全球的幻术来了又去也未能影响到他对鸟之国的控制。
所以,当澪在终结了忍界大战,跨越空间而来和同伴汇合时,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已经被药师兜牢牢掌控在手中的鸟之国。
让我们的目光再回到现在。
药师兜的讲述非常详细,除了将一些强制手段用“代为管理”“贴身保护”等之类词语加以粉饰外,基本还原了事实,并没有说谎。
药师兜:“澪大人,幸不辱命。新的忍村已经有了初步的框架,鸟之国的局势也基本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不论您接下来要做什么,这里都可以作为您实现理想的第一步基石。”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宇智波兄弟、鹿丸、小樱、勘九郎等人,意味深长地问道。
药师兜:“不知…您接下来的具体计划是?我们都很期待您的指引。”
大厅内,宇智波兄弟仍旧沉默不语,鹿丸眉头皱紧飞速思考,小樱面带忧色,似乎是挂心着昏睡的朱鹭,勘九郎则满脸写着不信任,但大家此时都很默契,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