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安静又温柔,像在为这些慢慢生根的记忆,悄悄打着温柔的节拍。
早餐的阳光斜斜落在餐桌角,宋亚轩正给夏晚风剥水煮蛋,指尖轻轻敲裂蛋壳,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
夏晚风捧着温热的牛奶杯,目光落在阳台角落,那里摆着三盆胖乎乎的多肉,玉露的叶片透着晶莹,桃蛋的颜色粉嫩嫩的,连最娇贵的紫珍珠都长得精神,叶片层层叠叠,没有一点蔫态。
“我们以前,就是在公寓阳台种这些吗?”
她忽然开口,指尖指向那盆桃蛋:
“这个颜色,好像我现在也挺喜欢的。”
宋亚轩剥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阳台,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
“嗯,那时候刚搬进来,你说阳台空着可惜,拉着我去花市挑了一下午。”
“你专挑长得圆滚滚的,说‘看着就好养活’,结果买回来才知道,多肉看着耐旱,其实特别怕涝又怕晒。”
他放下鸡蛋,给夏晚风的碗里夹了块清炒时蔬,慢慢回忆:
“你那时候总忙工作,早上出门急,晚上回来又忘了,经常过了三四天,才发现多肉的土都干得裂了缝。”
“有次你下班回来,看到那盆桃蛋叶片皱巴巴的,蹲在阳台跟它道歉,说‘对不起呀,妈妈又忘了喂你喝水’,还非要拉着我一起给它‘赔罪’,其实就是给所有多肉都浇了遍水,结果第二天紫珍珠就烂根了。”
夏晚风听得忍不住笑,指尖轻轻蹭过杯壁:
“那我也太迷糊了吧?”
“是挺迷糊的,但特别可爱。”
宋亚轩的眼神软下来,
“你忘了浇水,我就每天早上出门前,去阳台看看土的干湿,干了就用小喷壶慢慢浇,怕浇多了烂根;周末还会把它们搬到窗边晒太阳,给叶片擦灰,连你给多肉起的小名都记着,你说桃蛋像小桃子,叫‘桃桃’,玉露透亮,叫‘露露’。”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后来就算忙,我也没抱怨过,看着你每次看到多肉绿油油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就觉得挺值的。”
夏晚风捧着牛奶杯,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暖得发涨。
她看向阳台的多肉,忽然觉得那些圆滚滚的叶片里,好像藏着以前的自己,有点迷糊,却会为了小植物道歉,而宋亚轩就在旁边,默默收拾她的小粗心,没有一点不耐烦。
这样的日子,听起来明明那么开心,那么甜,可他们为什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呢?
这个问题像根轻轻的刺,在她心里晃了晃。
她张了张嘴,想问“我们以前那么好,为什么会离婚呀”,可话到嘴边,又悄悄咽了回去。
她看着宋亚轩正给她夹水果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还是和以前一样细心;看着他眼底的温柔,怕自己问出口,会打破现在的平静,怕听到的答案,是让两人都难过的过往,更怕宋亚轩提起离婚时,眼里会失去现在的光。
于是她只是低下头,咬了口鸡蛋,把疑问藏进心里,轻声说:
“原来我们以前,还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事。”
语气里带着笑意,却藏着一丝没说出口的、轻轻的好奇与顾虑。
阳台的风透过纱窗吹进来,带着多肉的淡淡气息,宋亚轩还在讲着以前的小事,而夏晚风一边听,一边悄悄盼着。
或许等记忆再回来一点,她就能自己找到那个答案,不用再这样小心翼翼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