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铁皮遮雨棚上的声音像机关枪扫射。我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裤缝里那把小刀的凸起。三天了，这具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提醒我——末世爆发前三天。
窗外霓虹灯泡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光斑。我盯着那团晃动的光影，喉咙不自觉地发紧。上辈子这时候我正在给沈雪擦汗，她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水珠，笑着说我真温柔。
呵，真温柔。
手指突然攥紧，指甲掐进掌心。那些画面像是放电影似的往脑子里灌：叶无锋带着人围住我的工厂，唐枭站在他们那边，沈雪抱着胳膊站在人群最前头，脸上带着那种悲悯又轻蔑的笑容。
"顾沉，你囤积物资就是罪。"
"顾沉，我们给你机会悔改。"
"顾沉..."
够了！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撞到墙上发出闷响。这间出租屋太小了，霉味混着潮湿的空气几乎要压垮我。手机屏幕亮起时，时间显示23:17。
系统说今晚24点开始倒计时。我盯着那个预设好的闹钟，突然觉得好笑。上辈子这个时候，我还在做最后一批罐头订单，想着明天该给女神救援队送些医疗用品。
"叮——"
脑壳突然炸开一阵剧痛，我踉跄着扶住墙。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等视线恢复时，面前浮着个半透明的操作界面。金色的文字在空中跳动：【末日工厂系统绑定成功】
我揉着太阳穴，耳边还残留着嗡鸣。界面下方是实时更新的数据：【当前收入：1000末日币/秒】【仓库等级：1级（容量100立方米）】【科技树：未解锁】
"卧槽..."
还没来得及细看，一个红色倒计时弹窗跳出来：【末世爆发倒计时：71小时59分58秒】
我盯着那个数字，喉结滚动了一下。三天不够啊。上次我连装甲车都没造出来就被他们灭了。
手机突然震动，我差点把它摔地上。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顾先生，您的期货账户异常，请速与我们联系。"
我冷笑一声。这号码是上辈子留下的，没想到还能收到信息。手指悬在删除键上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林昭...她现在应该还在华尔街当操盘手。
正要把手机塞回口袋，又一条短信蹦出来："灰狼佣兵团的唐枭在找您。"
我愣住了。唐枭？那个背叛了我两次的家伙？
指尖在通话键上迟疑了几秒，还是按了下去。电话响到第三声被接起。
"喂。"
"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打火机盖子打开又合上的声音。"我以为你死了。"
"差点就真的死了。"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黑漆漆的街道，"帮我联系唐枭，就说...有笔大买卖。"
挂掉电话后，我靠在墙上慢慢滑坐下来。系统界面还漂浮在眼前，末日币数字飞快上涨。我点了点仓库选项，里面空空如也。
"系统。"
【在的，宿主。】
"能买武器吗？"
【初级武器解锁需要升级仓库至2级。当前升级所需资金：50万末日币。】
五百万？我看了眼实时收入，1000/秒。三天...大概能攒七十万吧。
"先买防护装备。"
【确认购买：防弹背心（基础款）x1，花费500末日币。】
仓库里多出个黑色包裹。我扯开拉链，拿出深灰色的背心套上。贴身的触感让我想起上辈子第一次穿战术服时的紧张。
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显示是"灰狼"。
"喂。"
"顾老板还记得我？"唐枭的声音粗哑中带着笑意，"听说你要找我？"
"你在哪？"
"城南废车场。"
我看了眼表，凌晨00:12。"两小时后见。"
"行啊。不过..."他顿了顿，"你上次欠我的钱..."
"这次我带利息来。"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镜子前整理衣服。镜子里的男人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和上辈子那个总在沈雪面前装温和的男人判若两人。
系统提示突然响起：【检测到敌对目标：叶无锋。距离：12.7公里。】
我盯着那个红点标记，手指慢慢握成拳。这才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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