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文是被窗台上传来的“沙沙”声弄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晨光刚好斜斜地穿过窗帘缝隙,落在台灯旁悬挂的草莓挂饰上——水钻折射出的细碎光点晃了晃,竟和窗帘上印的小草莓图案叠在了一起,像极了昨晚梦里舞台聚光灯下的星光,温柔又明亮。
“博文!快下来呀!”楼下突然传来左奇函雀跃的声音,带着点没睡醒的软糯,却又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杨博文趿着拖鞋跑到窗边,扒着窗沿往下看,一眼就看到左奇函背着熟悉的书包站在老槐树下,手里举着一张卷得像糖果似的牛皮纸,书包上的草莓挂饰随着他挥手的动作左右晃悠,在晨光里闪得格外显眼,像挂在书包上的小太阳。
“这是我昨晚熬夜画的‘草莓探险地图’!”左奇函把牛皮纸在杨博文家的餐桌上慢慢展开,纸张边缘还带着点被马克笔晕染的粉色痕迹,上面用红、粉、黄三种颜色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线条和可爱的小图标——有圆滚滚的草莓标记,有带着水钻的挂饰箭头,每条路线旁都画着小小的草莓,最末尾还画了个咧着嘴笑的太阳,旁边写着“终点有惊喜!”。他指着地图,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我们昨天不是说要把展演的照片贴进日记里吗?我想先去几个藏着‘草莓小秘密’的地方拍新照片,这样日记里的故事才更有意思!”
杨博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指尖轻轻拂过地图上第一个标着“草莓云朵站”的标记,发现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日出后半小时,能看到像草莓酱泼洒的朝霞”。“这是哪里呀?”他抬头问,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左奇函放在地图上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又忍不住相视一笑,像上次在后台帮左奇函摘挂饰上的亮片时一样,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
“是城东的望坡顶!”左奇函从书包里掏出练习日记,翻到夹着拍立得的那一页,又拿出两个巴掌大的草莓形状相框——相框边缘镶着一圈小小的水钻,和他们的挂饰一模一样。“这个是我昨天让妈妈陪我去文具店挑的,我们拍了照片就能直接装进去,贴在日记里,以后翻到就像能闻到草莓味一样!”他说着把一个相框塞进杨博文手里,又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两盒草莓味的牛奶,“这是‘探险补给’,我们路上喝,保持体力!”
两人背着书包往望坡顶跑,书包上的草莓挂饰随着脚步“叮叮当当”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混着路边早餐摊飘来的豆浆香,像一首轻快的歌。跑过街角的草莓糖葫芦摊时,左奇函突然停下来,拉着杨博文的袖子:“等一下!我们得买两串糖葫芦,这是‘探险必备道具’!”他掏出零花钱,小心翼翼地接过老板递来的糖葫芦,还特意叮嘱“多裹点糖霜”。杨博文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抬头却发现左奇函的嘴角沾了点晶莹的糖渣,像上次在后台喝草莓气泡水时沾到的泡沫,忍不住伸手帮他擦掉:“你怎么总是把好吃的粘在脸上呀?”左奇函挠了挠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因为和你一起吃,就觉得特别好吃,忍不住吃得太快啦!”
到望坡顶的时候,刚好是日出后半小时。天边的朝霞像被揉碎的草莓棉花糖,从淡粉到深粉,一层叠着一层,把半边天染得软软糯糯的,连风里都好像飘着甜甜的草莓味。杨博文举起拍立得,刚想按下快门,左奇函突然拉住他的手,往坡顶的小亭子跑:“那边视野好!站在亭子里能把整个朝霞都装进去!”两人跑到亭子里,并肩站在栏杆旁,杨博文把相机举到中间,左奇函突然把书包往他身边凑了凑,让两个亮晶晶的草莓挂饰刚好落在镜头中央。“咔嚓”一声,照片拍了下来——背景是铺满天空的粉色朝霞,前景是两个紧紧挨着的草莓挂饰,还有两人笑得弯成月牙的眼睛,连阳光都好像偏爱他们,在头发上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边。
“下一个地方是‘草莓溪水站’!”左奇函把刚洗出来的照片小心翼翼地装进草莓相框,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支粉色的荧光笔,在练习日记上画了个小小的草莓,旁边写着“望坡顶的朝霞,像博文嘴角的笑一样甜”。他指着地图上第二个标记,上面画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旁边写着:“溪水里藏着像草莓籽一样的红石头”。两人沿着溪边的小路走,溪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阳光照在水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子,偶尔有小鱼游过,尾巴一摆,就搅碎了满溪的光。杨博文蹲在溪边,手指轻轻拂过水面,突然摸到一颗圆圆的小石头——石头是淡红色的,表面光滑,大小刚好能握在手心,像极了一颗放大的草莓籽。“你看!我找到啦!”他举着石头朝左奇函喊,左奇函立刻跑过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盒子里还垫着粉色的绒布:“这是我特意准备的‘探险纪念盒’,我们把捡到的小宝贝都装在这里,以后装满了,就和日记放在一起!”
两人继续沿着地图往前走,第三个标记是“草莓树洞站”。左奇函说这个树洞是他去年和爸爸来野餐时发现的,洞口圆圆的,大小刚好能放下一本练习日记。他们穿过一片小树林,终于在一棵老橡树下找到了树洞——树洞周围长满了三叶草,洞口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枫叶,像给树洞戴了顶小帽子。杨博文刚想把练习日记放进树洞拍照,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左奇函却笑着从书包里掏出两颗草莓味的坚果,轻轻放在树洞边:“别害怕,是小松鼠!我上次来的时候,它们还吃了我给的面包呢!”果然,没过一会儿,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就探出头来,叼起坚果,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只留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洞口晃了晃。杨博文趁机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拍下了树洞和小松鼠的尾巴,照片里的练习日记靠在树洞旁,像在和小松鼠打招呼。
“最后一站是‘草莓夕阳站’!”左奇函把照片贴进日记,又在旁边画了一只小松鼠,“就在城西的月牙湖,傍晚的时候,夕阳会把湖水染成草莓布丁的颜色!”两人背着书包往月牙湖赶,路上还遇到了卖草莓棉花糖的小贩,左奇函非要买一个大大的,两人一起举着吃,棉花糖沾在嘴角,像长了甜甜的小胡子。赶到月牙湖时,太阳刚好开始往下沉,金色的光洒在湖面上,慢慢变成了温柔的橙红色,湖水像融化的草莓布丁,波光粼粼的,连湖边的芦苇都被染成了粉色。
左奇函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用粉色丝线扎着的东西,解开丝线,竟然是一只小小的草莓形状风筝——风筝的布料是淡粉色的,上面用白色的线绣着两个小小的草莓挂饰,连挂饰上的水钻都用亮片代替了,在夕阳下闪着光。“这是我昨天晚上偷偷做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朵尖都红了,“我想我们一起放风筝,就像把我们的约定和今天的快乐,都飞到天上去一样!”
杨博文接过风筝线,心里暖暖的。他和左奇函一起拉着风筝跑,风刚好吹过来,风筝慢慢飞了起来,在橙红色的夕阳里,像一颗会飞的草莓,越飞越高。两人跑累了,就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肩并肩看着风筝在天上飘。左奇函把练习日记拿出来,翻到今天拍的照片那一页,突然说:“我们以后每个周末都来一次‘草莓探险’吧!每次都画一张新地图,去不同的地方,收集不同的小礼物——比如春天的草莓花瓣,夏天的草莓形状树叶,秋天的草莓色枫叶,冬天的草莓味雪球,把练习日记装满,就像装满了一整个草莓味的世界!
杨博文用力点头,眼睛里都快闪出水光了。他看着天上的风筝,又看了看身边的左奇函——夕阳的光落在左奇函的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眼睛里映着湖水的波光,像上次在舞台聚光灯下看到的星光一样亮。他突然想起昨晚梦里的大舞台,想起两人约定好的下一次展演,忍不住说:“等我们下次一起表演,也要把每次探险的照片都打印出来,贴在后台的镜子旁边,就像这次的草莓图案一样,让后台也变成我们的‘草莓秘密基地’!”
太阳完全落下去的时候,天边还留着淡淡的粉橙色,像被打翻的草莓酱。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家走,书包上的草莓挂饰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闪着光,像两颗跟着他们的小星星。走到杨博文家楼下的老槐树下时,左奇函突然停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支草莓味的荧光笔,在杨博文的练习日记最后一页,画了一个大大的草莓,旁边写着:“下一次探险目标——寻找会发光的草莓!约定人:左奇函、杨博文”,还在名字旁边画了两个小小的笑脸。
杨博文看着日记上的字,忍不住笑了。他知道,今天的“草莓探险”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地图要一起画,很多很多的地方要一起去,很多很多的照片要一起拍,很多很多的约定要一起实现。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永远会照亮他们一样,这些带着草莓味的回忆,会永远留在练习日记里,留在他们的心里,照亮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段路,每一个春夏秋冬。
回到家,杨博文把今天捡的草莓石头放进“探险纪念盒”,摆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又把拍立得照片一张一张贴在练习日记里,还在每张照片旁边用荧光笔写了小小的备注——“望坡顶的朝霞,和奇函的笑容一样甜”“草莓溪的红石头,像藏在水里的小草莓”“树洞旁的小松鼠,偷了我们的草莓坚果”“月牙湖的风筝,带着快乐飞上天”。他躺在床上,看着台灯上的草莓挂饰,想起今天和左奇函一起跑过的望坡顶、草莓溪、树洞旁,还有月牙湖边的风筝,嘴角忍不住带着甜甜的笑容。他知道,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又会有新的期待,因为他有最好的朋友,有装满了草莓味回忆的练习日记,还有永远不会熄灭的草莓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