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会发光的草莓线索

杨博文是被书桌上“叮咚”一声轻响弄醒的，晨光比昨天更暖些，斜斜地爬过窗沿，刚好落在“探险纪念盒”上——那颗淡红色的草莓石被照得透亮，表面竟泛着一层极淡的光晕，像昨晚月牙湖上空没散尽的晚霞。他猛地坐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跑到书桌前，指尖刚碰到纪念盒，就看见盒盖缝隙里夹着半片透明的糖纸，糖纸边缘印着小小的草莓图案，和左奇函昨天买的糖葫芦糖霜颜色一模一样。

他捏起糖纸对着光看，发现背面用银色的笔写着一行极小的字：“老槐树下的草莓信箱，藏着第一份发光线索”。杨博文的心一下子跳快了，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好，抓着外套就往楼下跑，路过客厅时还差点撞翻妈妈刚摆好的草莓酱瓶子——瓶身上的草莓贴纸晃了晃，倒和他书包上的挂饰连成了一片红，像在催促他快些出发。

老槐树下果然多了个奇怪的东西：一个用粉色硬纸板折成的小信箱，表面贴着层层叠叠的草莓贴纸，最上面还挂着个迷你版的草莓挂饰，水钻在晨光里闪着光，和他与左奇函的挂饰像是一套。杨博文蹲下身，轻轻打开信箱盖，里面放着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信纸边缘画着一圈小小的草莓藤，打开后，熟悉的歪扭字迹立刻映入眼帘：“博文，今天的探险要带好‘草莓三件套’——昨晚剩下的草莓牛奶、装石头的纪念盒，还有我们的练习日记，上午九点在草莓糖葫芦摊集合，记得多带一支荧光笔！——奇函”，信纸末尾还画了个举着糖葫芦的小人，小人书包上的挂饰特意用亮片贴了出来。

杨博文忍不住笑了，把信纸小心地夹进练习日记里，转身就往街角的糖葫芦摊跑。路过早餐店时，他特意买了两杯热豆浆，想起左奇函上次喝豆浆时总爱加两勺糖，又让老板多装了一小袋砂糖——装砂糖的小袋子是透明的，他对着光看了看，突然觉得袋子上的糖粒像极了纪念盒里草莓石的光晕，忍不住把袋子握紧了些。

到糖葫芦摊时，左奇函已经到了，正踮着脚和老板说话，书包上的草莓挂饰随着动作轻轻晃悠，晨光落在挂饰的水钻上，折射出的光点刚好落在老板摆着的草莓筐里，像给红草莓镶了圈金边。“博文！这里！”左奇函回头看见他，眼睛立刻亮了，举起手里的两串糖葫芦朝他挥挥手，“我特意让老板留了最红的，你看这糖霜，比上次的还厚！”

杨博文跑过去，把一杯豆浆递给左奇函，又掏出砂糖袋：“我记得你喝豆浆爱加糖。”左奇函接过豆浆，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像上次在餐桌旁那样相视一笑——空气里飘着糖葫芦的甜香和豆浆的热气，混在一起竟有股淡淡的草莓味，像把昨天望坡顶的朝霞装进了这街角。

“我们今天要找‘会发光的草莓’线索，第一站是城西的旧书店。”左奇函咬了口糖葫芦，糖霜在嘴里化开，甜得他眯起了眼睛，“我爸爸说那书店里有好多老书，书里夹着的书签说不定有惊喜——而且昨天我路过时，看见书店窗户上贴了草莓形状的窗花，肯定和线索有关！”他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新的牛皮纸地图，上面除了熟悉的草莓标记，还多了个小小的书本图标，图标旁边写着：“旧书店的草莓书签，藏着光的方向”。

杨博文接过地图，指尖拂过书本图标，突然发现图标边缘的粉色马克笔晕染出了一点淡金色——他抬头看向左奇函，左奇函立刻会意，从书包里掏出一支金色的荧光笔：“这是我昨天特意买的，你看，用它在地图上涂一下，说不定能看到隐藏路线！”杨博文接过荧光笔，在书本图标上轻轻涂了涂，果然，淡金色的痕迹慢慢显露出一行小字：“找夹在《小王子》里的草莓书签”。

两人背着书包往旧书店走，书包上的草莓挂饰“叮叮当当”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混着路边自行车的铃声，像一首轻快的歌。路过一家文具店时，左奇函突然停下来，拉着杨博文的袖子：“等一下！我们得买个草莓形状的书签夹，万一找到的书签很薄，别弄坏了。”他说着就钻进文具店，没过一会儿就举着一个粉色的草莓书签夹跑出来，书签夹边缘镶着一圈小小的珍珠，和挂饰的水钻放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旧书店比他们想象的要小，门口挂着褪色的蓝布帘，掀开帘子时，一股淡淡的纸墨香扑面而来，混着角落里摆着的干花香气，竟让人觉得格外安心。书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见他们进来，笑着指了指靠窗的书架：“你们是来寻草莓书签的吧？昨天有个小男孩来问过，我把《小王子》放在第三层最左边了。”

左奇函眼睛一亮，拉着杨博文就往书架跑。第三层最左边果然放着一本蓝色封面的《小王子》，书脊上的字迹有些磨损，但封面的小王子插画依然清晰——杨博文伸手把书拿下来，刚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一张淡粉色的书签从书页间滑了出来，落在手心里。

书签是用硬纸板做的，形状是一颗完整的草莓，草莓表面用金色的颜料画了许多细小的光点，最顶端的绿叶处还系着一根银色的细线。左奇函凑过来看，突然指着草莓书签的背面：“你看！这里有字！”杨博文把书签翻过来，果然看见一行用银色笔写的小字：“日落前到城南的草莓园，那里的草莓在夕阳下会发光——但要记得带一瓶草莓牛奶，给守护草莓园的奶奶当礼物。”

“原来线索要去草莓园！”杨博文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又赶紧捂住嘴——书店里很安静，他的声音在书架间轻轻回荡，惊得书架上的小摆件晃了晃，其中一个草莓形状的小瓷瓶刚好对着光，瓶口的淡粉色光晕竟和书签上的光点连成了一片。

左奇函把书签小心地放进草莓书签夹里，又把《小王子》放回书架，对着老爷爷鞠了鞠躬：“谢谢爷爷！”老爷爷笑着摆摆手，指了指他们的书包：“你们书包上的挂饰真好看，像我年轻时种的草莓，红得发亮。”两人听了，都忍不住摸了摸书包上的挂饰，挂饰的水钻在书店的光线下闪着光，像两颗小小的星星。

离开旧书店，两人直奔城南的草莓园。路上，左奇函从书包里掏出草莓牛奶，又把练习日记拿出来，翻到昨天贴照片的那一页：“我们把书签夹在这里吧，这样每次翻日记，都能想起今天的线索。”杨博文点点头，看着左奇函小心翼翼地把书签夹进日记，指尖在书签的金色光点上轻轻碰了碰，突然觉得那些光点像极了昨晚月牙湖上空的风筝——明明隔着书页，却好像能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暖意。

草莓园比他们想象的大得多，门口用木栅栏围着，栅栏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藤蔓间点缀着小小的白色草莓花，风一吹，花瓣轻轻飘落，落在他们的书包上，像给草莓挂饰戴了朵小花。守园的奶奶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手里织着粉色的毛线，看见他们来，笑着放下毛线：“你们是来寻发光草莓的吧？那得等夕阳快落的时候，现在的草莓还没染上光呢——不过你们可以先去园里摘些新鲜草莓，一会儿用草莓做个小篮子，装发光草莓才好看。”

奶奶说着递给他们两个小小的竹篮，竹篮把手处缠着粉色的布条，布条上印着草莓图案，和他们的挂饰刚好相配。两人接过竹篮，迫不及待地钻进草莓园——园里的草莓长得正旺，绿叶间藏着一颗颗红草莓，有的还带着水珠，阳光落在水珠上，折射出的光点像散落在绿叶间的小星星。

左奇函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摘了一颗草莓，递到杨博文嘴边：“你尝尝，这个肯定甜。”杨博文咬了一口，草莓的汁水在嘴里散开，甜中带着一点酸，比上次吃的糖葫芦还要清爽——他刚想说话，就看见左奇函嘴角沾了点草莓汁，像上次喝草莓气泡水时沾到的泡沫，忍不住伸手帮他擦掉：“你怎么还是爱把吃的粘在脸上？”左奇函挠了挠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因为和你一起摘草莓，就觉得特别甜，忍不住吃得快了点。”

两人在园里摘了满满两篮草莓，奶奶帮他们把草莓洗干净，又教他们用草莓藤编小篮子——左奇函的手很巧，没一会儿就编出了一个小小的草莓形状篮子，篮子边缘还留了两根细藤，刚好能把他们的草莓挂饰挂在上面。“这样一会儿装发光草莓，挂饰的光和草莓的光就能凑在一起了。”左奇函说着，把自己的挂饰摘下来，和杨博文的挂饰一起挂在小篮子上，水钻在阳光下闪着光，竟和草莓的红色连成了一片。

太阳慢慢往西沉，奶奶指着园子里最里面的一排草莓：“你们看，那排草莓开始发光了。”两人顺着奶奶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排草莓的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光晕，夕阳落在光晕上，把草莓染成了橙红色，像把月牙湖的夕阳装进了这草莓园。“快过去吧，别错过了最佳时间。”奶奶笑着说，手里的毛线针还在不停地织着，粉色的毛线在她手里慢慢变成了一个草莓形状的小钱包。

杨博文和左奇函提着小篮子跑过去，蹲在草莓丛旁，看着那些发光的草莓——草莓的光晕很柔和，不像灯泡那样刺眼，倒像把望坡顶的朝霞揉碎了撒在上面。“你看这颗，比其他的都亮。”左奇函指着一颗最大的草莓，草莓表面的光晕竟泛着一点金色，像书签上的光点。他小心翼翼地把草莓摘下来，放进小篮子里，挂在篮子上的草莓挂饰刚好晃了一下，水钻的光落在草莓上，让光晕更亮了些。

两人摘了几颗发光草莓，刚想站起来，杨博文突然发现草莓叶子下藏着一张小小的卡片——卡片是淡金色的，上面画着一颗会发光的草莓，旁边写着：“下一个线索在城北的天文台，满月时的草莓挂饰，能映出星星的形状”。卡片背面还画了个小小的天文台图标，图标旁边用粉色笔写着：“约定时间：下周六晚上七点，记得带练习日记和荧光笔”。

左奇函接过卡片，小心地放进草莓书签夹里，又把小篮子提起来：“我们把发光草莓带回家，放在纪念盒里吧，这样晚上也能看见光了。”杨博文点点头，看着小篮子里的草莓，突然觉得那些光晕像极了昨晚梦里舞台上的聚光灯——温柔又明亮，刚好能照亮他们接下来的路

离开草莓园时，奶奶把织好的草莓小钱包送给了他们，一个粉色，一个红色，钱包上的草莓图案和他们的挂饰一模一样。“这个钱包可以装你们的线索卡片，别弄丢了。”奶奶笑着说，夕阳落在她的白发上，竟也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把草莓园的光分给了她。

两人提着小篮子往家走，书包上的草莓挂饰和小篮子上的挂饰一起晃悠，“叮叮当当”的声音混着晚风，像一首温柔的歌。路过月牙湖时，他们特意停下来，把小篮子放在湖边的草地上——夕阳的光落在发光草莓上，光晕映在湖水里，像给湖水撒了一把草莓形状的星星。“你看，这样湖水也变成草莓味的了。”左奇函指着湖水，眼睛里映着光晕，像把整个草莓园的光都装进了眼里。

杨博文看着他，突然想起昨天在月牙湖放风筝的场景，想起两人约定好的每个周末探险，忍不住说：“等下次去天文台，我们可以把练习日记里的照片拿出来，对着满月看，说不定照片里的草莓也会发光。”左奇函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金色荧光笔，在练习日记新的一页上画了个大大的天文台，旁边写着：“下周六天文台，寻找星星形状的草莓光——约定人：左奇函、杨博文”，还在名字下面画了两个紧紧挨着的草莓挂饰。

太阳完全落下去的时候，天边的晚霞是淡粉色的，像把草莓园的光染在了天上。两人提着小篮子往家走，小篮子里的发光草莓还在泛着光晕，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影子里的草莓挂饰和小篮子连在一起，像两个小小的草莓形状的月亮

走到老槐树下时，左奇函突然停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颗发光草莓，递给杨博文：“这个给你，放在纪念盒里，晚上看书的时候，它的光可以当小台灯。”杨博文接过草莓，指尖碰到左奇函的手，又像上次那样暖——他把草莓握紧了些，觉得手里的光不仅照亮了他的手，还照亮了心里的某个角落，像把整个草莓园的温暖都装在了手心。

回到家，杨博文把发光草莓放进纪念盒里，和草莓石放在一起——草莓的光晕和石头的光晕叠在一起，竟泛出了淡淡的粉色，像把望坡顶的朝霞和草莓园的夕阳都装进了这个小小的盒子。他把奶奶送的草莓小钱包放在书桌上，又把新找到的线索卡片夹进练习日记里，翻开日记，看着里面的照片、书签和线索，突然觉得这本日记像一个小小的草莓世界，每一页都藏着他和左奇函的快乐。

他躺在床上，看着书桌上纪念盒里的光，想起今天在旧书店找到的书签，在草莓园摘的发光草莓，还有左奇函笑着递给他糖葫芦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带着笑。他摸了摸书包上的草莓挂饰，突然觉得挂饰的水钻也在泛着光——不是因为晨光或夕阳，而是因为里面装着他和左奇函的约定，装着他们一起走过的路，装着那些像草莓一样甜的回忆。

他知道，下周六的天文台探险还在等着他们，还有更多的线索要找，更多的草莓要遇见，更多的约定要实现。就像纪念盒里的光永远不会熄灭一样，他和左奇函的探险，也永远不会结束——那些带着草莓味的时光，会像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永远照亮他们接下来的每一步，每一个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