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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冷宫深锁怨,帝心触恻旧时诺

签到教帝捉妖:我成为万界天师

自皮影妖之事了结后,林风几人在长安着实过了一段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日子。帝都繁华看多了也有些腻味,林风摸着日渐干瘪的钱袋,唉声叹气。刘彻和嬴政虽不言,但眉宇间也透着一丝闲极无聊的躁动。唯有阳晞依旧每日兴高采烈,不是捧着新买的零嘴,就是别着刚采的野花,仿佛有无穷的精力。

  这日傍晚,阳晞像只归巢的小雀般飞奔回客栈,脸颊红润,举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糖画,气喘吁吁却兴奋地喊道:“主人!刘老爷!嬴老爷!皇宫!皇宫外面贴了金色的榜!好多人看!说是有超级厉害的鬼怪!吃了好多和尚道士!皇帝出好多好多金子抓它!一千两!黄金!”她努力伸开手臂,比划着一个巨大的数目。

  “多少?!”林风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瞬间迸发出堪比符箓金光的光芒,口水差点滴到衣襟上,“一千两黄金?!皇宫闹鬼?!哈哈哈!财神爷…不,皇帝老儿终于开眼了!这活儿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最近坐吃山空,他正肉疼得紧,这笔横财简直是天降甘霖!

  【叮!触发任务:解决皇宫冷宫鬼患。奖励:功德点+400,纹银一千两(折合黄金百两),特殊奖励:随机高级法器抽取机会一次。】

  连系统都来凑热闹,奖励丰厚得让林风呼吸急促。

  刘彻一听是皇宫内苑出事,眉头紧锁:“皇城重地,竟有妖邪猖獗至此?还折损了诸多法师?岂有此理!”他语气中带着帝王本能的不悦与审视。

  嬴政放下手中书卷,眸光深邃:“深宫怨戾之地,自古便是阴邪温床。能令帝王张榜,惊动后宫,此獠绝非寻常。”他更在意的是鬼怪的实力与根源。

  “还等什么!揭榜去!”林风一手抓起桃木剑,一手拉起还在舔糖画的阳晞,风风火火就往外冲。刘彻和嬴政相视一眼,也迈步跟上。

  宫门外,明黄皇榜前围得水泄不通。榜文详述:西内苑冷宫区域,近有厉鬼作祟,阴气冲天,异象频生,已有数批高僧法师前往降服,皆遭不测,尸骨无存。以致后宫不宁,帝后忧心。特悬赏千两黄金,征召真正有道之士前去除魔。

  林风毫不犹豫,上前一把揭下皇榜。看守侍卫见他们气度不凡(尤其刘彻嬴政那不似常人的威仪),未敢阻拦,恭敬引他们入宫。

  穿过层层宫阙,越走越偏僻,最终抵达一片荒凉破败的宫苑。残垣断壁,枯藤老树,寒风呜咽,与此地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温度骤降,阴气刺骨。浓郁的怨气几乎化为黑雾,将一座宫殿紧紧包裹。

  “好强的怨念!”林风神色凝重,灵瞳术下,那灰黑色怨气中纠缠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愤恨。

  刘彻面色不豫:“冷宫竟是如此景象…”他虽知宫廷阴暗,亲见仍觉不适。

  嬴政目光扫过斑驳宫墙,淡淡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宫阙重重,锁尽多少冤魂,红颜枯骨。”

  刚踏入院落,阴风便裹着凄厉哭嚎扑面而来!

  “陛下…陛下您来了吗?”“…秋云等了您一世…为何不来…”“…你说过会来的…你说过要我做皇后的…骗子!”

  哭声骤停,一个身着破旧宫装、面容扭曲苍白、周身缠绕黑气的女子魂体猛地从廊柱后扑出,双目流血,十指如钩,直取最近林风!那怨气之浓烈,远超寻常地缚灵!

  “小心!”林风疾退,同时甩出数道驱邪符。金光撞上黑气,竟只是稍稍阻缓,符箓迅速变黑燃烧!

  “哼,冥顽不灵!”刘彻早已手痒,改良版征兵符瞬间激发,煞气军士虚影咆哮冲出,却被女鬼周身的怨气黑雾直接吞噬消融!

  嬴政右手拿桃木剑,左手拿镇妖罗盘,一股磅礴帝威压下,试图震慑。那女鬼身形一滞,发出痛苦嘶嚎,但怨气反而更加沸腾,硬生生抗住了威压!

  “好凶的厉鬼!”林风心惊,这宫女魂吞噬过多法师,力量已非同小可。他立刻全力运转高级捉妖师灵力,《基础符箓》配合灵瞳术,专攻其怨气节点。阳晞也吓得躲到嬴政身后,小手一挥,几片闪着金光的葵花瓣如飞镖般射向女鬼,虽造不成大伤害,却也能稍作干扰。

  刘彻见状,也不再留手,虽无特定法术,但自身携带的皇道龙气与战场煞气凝聚于拳掌,每一次挥出都能让女鬼周身的黑雾震荡几分。嬴政则努力发力,道道紫金帝气入桃木剑,精准地削弱其怨力根基。

  三人合力,苦战一番,终于将那疯狂反扑的女鬼暂时压制,数道符箓与帝气交织成网,将其牢牢束缚在廊柱之下。她兀自挣扎嘶吼,血泪横流,满脸不甘。

  林风气喘吁吁,上前一步,并未立刻下杀手,而是沉声道:“秋云?是你吗?你等的人,永远不会来了。为了一个遗忘的承诺,困住自己,吞噬生灵,值得吗?”

  女鬼挣扎稍缓,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风。

  林风继续道:“告诉我们,你的故事。若真有冤屈,或许…我们能帮你。”

  或许是力竭,或许是那声“秋云”触动了她心底残存的一丝人性,女鬼缓缓停止了挣扎,周身的戾气稍稍收敛,血泪无声滑落。她抬起头,望着冰冷的月光,声音嘶哑而空洞,开始了漫长的叙述。

  她叫秋云,曾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那时,他还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备受冷落、甚至被太监宫女和其他得宠皇子公主随意欺凌的可怜皇子。一次,他被人恶意推入冰冷的太液池,大病一场,却被弃之不理,丢在冷宫等死。是她,路过的秋云,心生怜悯,偷偷照顾他,省下自己的口粮给他,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一丝温暖。

  冷宫里,两个被遗忘的人相依为命,无话不谈。她听他诉说委屈和野心,听他发誓要报复所有欺辱他的人,要登上那至高之位。他说:“秋云,只有你对我好。待我他日登基,必封你为后,让你享尽荣华,再无人敢欺侮我们!”

  她信了。为了这个承诺,她这个原本单纯的小宫女,开始学习钻营,懂得算计,周旋于各宫妃嫔之间,为他打探消息,拉拢关系,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和名誉,替他铺平道路。她成了别人眼中阴险恶毒的女人,受尽唾骂。但她不在乎,只要他能成功。

  他终于成功了,踏着无数尸骨,包括她的清白与善良,登上了帝位。

  她却没等来凤冠霞帔,只等来他迎娶宰相千金为后的消息。她不甘心,冒死求见。他却只是坐在龙椅上,淡漠地看着她,说:“秋云,朕刚登基,根基未稳,需要宰相支持。皇后之位,非她不可。你再等等,朕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又被骗了。等来的不是交代,而是一纸将她永久囚禁于冷宫的诏书。就在他们曾经相依为命、畅谈理想的地方,她度过了余生。从青丝到白发,从希望到绝望,直到病死的最后一刻,她还望着宫门方向。

  死后,执念不散,化为地缚灵,困于此地。日日哭泣,夜夜哀嚎,只盼他能来看一眼,问一句为什么。可等来的,只有一拨拨来驱散她的道士和尚。起初她只是驱赶,后来怨恨日深,为何这些外人能进来,他却不能?为何都要来打扰她等他?她开始吞噬那些法师,发现每吞噬一个,她的力量就强一分,或许…就能挣脱这冷宫,去前殿亲口问他一句:“当年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故事讲完,院内一片死寂。唯有阴风呜咽,仿佛在为这悲凉的一生伴奏。

  林风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有些承诺,说得轻巧,听的人却赌上了一生。人心易变,遗忘起来,比妖鬼更快,更彻底。”

  刘彻和嬴政,这两位曾站在权力之巅的帝王,此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刘彻想起自己是否也曾对某些嫔妃、近臣许下过未能兑现的诺言,是否也曾将某些人的真心与牺牲视为理所当然的垫脚石?

  嬴政想的更多,一统天下的道路上,那些誓言、许诺、暗示的恩赏,有多少最终湮灭在帝国的尘埃与律法的冷酷之下?阿房宫下,又埋藏着多少类似的期待与绝望?

  朕等…也曾有未兑现的承诺。

  权力与诺言,利用与真心,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讽刺而沉重。

  那名为秋云的女鬼,讲述完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周身的怨气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清秀却满是哀伤的容颜。她不再挣扎,只是痴痴地望着宫门方向,喃喃道:“我只是…想问一句…他还好吗?……算了…”

  林风取出超度符箓,这一次,动作格外轻柔。金光洒落,女鬼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那困锁她百年的冷宫,似乎也随着她的离去,变得不那么阴冷了。

  【叮!任务完成。成功超度地缚灵“秋云”。《鬼怪录》新增:宫女地缚灵。特性:为爱执着,单纯善良。奖励:功德点+400,纹银一千两(需至内务府领取),随机高级法器抽取中…恭喜获得:【镇魂铃】。】【镇魂铃】:高级法器。摇动时可震慑心神,安抚怨灵,对鬼魂类妖物有极强克制效果。

  林风握着新得的镇魂铃,看着空荡荡的廊下,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反而沉甸甸的。那一千两黄金,似乎也失去了些许吸引力。

  刘彻与嬴政依旧沉默着,目光深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阳晞,轻轻扯了扯林风的衣角,小声道:“主人,她好可怜…那个皇帝,是坏人。”

  林风揉了揉她的头发,叹了口气:“是啊…这深宫里的债,谁又算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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