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怨灵既除,笼罩西内苑的阴森之气随之消散,连空气都仿佛清新了许多。早有太监飞奔去禀报喜讯。
不多时,便有内侍前来,恭敬地引着林风四人前往太极殿面圣。一路上,宫阙巍峨,仪仗森严,阳晞看得眼花缭乱,紧紧抓着林风的衣角,小声道:“主人,这里房子好大,人好多,就是…有点闷。”她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
林风倒是泰然自若,心里盘算着一千两黄金能买多少亩地多少间铺子。刘彻和嬴政则面色平静,目光扫过沿途的宫廷守卫、建筑规制,带着一种审视与比较的意味。
步入太极殿,只见当朝天子端坐龙椅之上,年约四旬,面容略有憔悴,想来近日被鬼患折腾得不轻,此刻却是眉宇舒展,带着几分喜色。两旁文武百官肃立,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四位奇特的“高人”——一个年轻道人,一个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壮汉,一个神色淡漠却令人不敢直视的贵公子,还有一个躲在后头东张西望的小姑娘。
“草民林风(刘彻、嬴政、阳晞),参见陛下。”林风依着规矩行礼,刘彻和嬴政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行大礼。阳晞则学着林风的样子胡乱拱了拱手,眼睛却盯着皇帝案几上的点心。
皇帝心情甚好,并未在意这些细节,朗声笑道:“好好好!诸位高人果然法力无边,竟真除了那冷宫恶鬼,还后宫安宁,解了朕的心头大患!当重重有赏!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明珠一斛!”
内侍立刻端上早已准备好的赏赐,金光灿灿,珠光宝气,晃得林风眼睛都直了,差点没忍住扑上去,连声道:“谢陛下隆恩!降妖除魔,分内之事,分内之事!”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皇帝又勉励了几句,正要让众人退下领赏,刘彻却忽然上前一步,声音洪亮,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陛下,鬼患虽除,其根源却非一日之寒。冷宫冤魂,亦是宫中积弊所致。陛下可知那女鬼秋云之事?”
皇帝一愣,脸上笑容微僵:“秋云?朕…似有些印象,乃是前朝…呃,朕潜邸时的一个旧宫人,后来…似乎是病故了?”他显然记得并不真切,甚至有意模糊。
嬴政冷哼一声,声音不高,却如寒冰刺骨:“病故?因何病故?因谁之故?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太液池畔,冷宫之中,是谁予你饭食,伴你度日?又是谁为你奔走,甚至不惜清白,助你登临大位?登基之后,皇后之位另属他人,一句‘再等等’,便将有功之人囚禁至死。这便是陛下的御下之道?这便是天子的金口玉言?”
嬴政字字如刀,毫不留情地将那被刻意掩埋的往事剖开,血淋淋地呈现在大殿之上。他没有提高声调,但那冰冷的质问和洞悉一切的目光,让满朝文武都屏住了呼吸,冷汗涔涔。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额角渗出冷汗。这些是他深埋心底、不愿触碰的阴暗记忆,此刻被人如此直白地道出,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又惊又怒又惧:“你…你们…如何得知?!此事…”
刘彻接口,语气沉痛而带着压迫感:“如何得知?那秋云的魂魄泣血诉说,百年怨念凝而不散!陛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如镜,照见君心。薄待功臣,背弃诺言,寒的岂止是一人之心?若天下人皆知陛下如此,谁还愿为你效死力?今日冷宫出一秋云,他日焉知不会生出更多祸患?”
两位穿越而来的帝王,一个以霸道凌厉的质问,一个以王道沉痛的警示,交替发言,将当朝天子问得哑口无言,心神剧震。他仿佛被剥去了龙袍,赤裸裸地站在道德与历史的审判台前。他想起秋云当年的情意与付出,想起自己的利用与辜负,再想到近日后宫不宁、鬼患难除,莫非真是报应?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剩下惊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愧悔。
“朕…朕…”皇帝嘴唇哆嗦,气势完全被压制。
刘彻见状,趁势提出条件:“陛下,往事已矣,秋云已得超度。然其警示,不可或忘。为免类似悲剧,也为彰显陛下悔过之意,朕…我提议:
一,厚葬秋云,追封谥号,以安亡魂。
二,清查昔日旧案,以及善待宫中年老孤苦之宫人,改善冷宫待遇。
三,此次赏赐之外,另赐长安城内宅邸一座,予我等落脚,以便日后为陛下分忧,监察此类阴邪之事。”
这第三条,自然是刘彻临时起意,觉得老住客栈实在不符合身份。
皇帝此刻心神失守,又被两位大帝那无形却浩瀚的帝王威压震慑得喘不过气,只觉得眼前这两人仿佛不是凡人,而是两位来自上古的圣王帝君,让他兴不起丝毫反抗之心,只得连连点头:“准…准奏!就依高人所言!朕即刻下旨办理!”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只想尽快结束这令人窒息的召见。
【叮!宿主获得长安城府邸所有权(地段、大小由宿主后续自行与内务府协商)。】【叮!额外获得皇帝承诺:改善宫人待遇。间接拯救潜在悲剧,功德+100。】
林风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不仅能白嫖一座京城房产,还额外赚了功德,看刘彻和嬴政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拜——大佬就是大佬,敲竹杠都这么有水平!
目的达到,四人这才谢恩,在内侍的引导下,抬着黄金锦缎,浩浩荡荡地离开皇宫。
刚出宫门,还没从获得巨款和房产的喜悦中回过神,林风脑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迫:
【警告!检测到异常时空波动加剧!】【新增联动模块加载中…】
【提示:叮!检测到强烈时空波动,……三国人物即将降临!降临地点:城西废弃桃园旧址。请宿主尽快前往接引!】
三国人物?!林风脚步骤然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刘彻和嬴政也似有所觉,同时抬头望天,眉头微蹙,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只有阳晞,开心地数着赏赐里的漂亮绸缎,嘟囔着要给主人做新衣服,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的队伍,很可能马上就要变得更加“热闹”和“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