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没掏POS机已经是最大的尊重），开始一条条分析：
“第一，风险层面。成为您的女朋友，意味着我将直接暴露在您的前任白月光、潜在爱慕者、商业对手以及类似苏菲菲这样的极端分子的视线下，人身安全和名誉风险显著增加。同时，还需要应对您可能存在的情绪不稳定、控制欲过强、以及‘承包鱼塘’式审美疲劳等风险。这些隐性成本，您的副卡额度是否能够覆盖？”
陆夜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没找到词。
“第二，回报分析。您提供的主要是物质回报（副卡）。但根据《精英女性婚恋市场调研报告》显示，单纯物质供给的吸引力正在下降，情绪价值、陪伴价值、共同成长价值的权重持续攀升。而您在这些方面的投入产出比，目前看来……存疑。”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道：“第三，机会成本。如果我接受了您的提议，我将失去目前自由的单身状态，以及可能出现的、其他更优质合作伙伴的选择机会。比如，像江先生那样提供情绪稳定、尊重他人、且不会用副卡侮辱人的合作方。”
陆夜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收起手机，总结陈词，“感情不是购买项目。您不能用‘副卡随便刷’这种粗暴的条款来收购我的情感归属权。这显得非常……嗯，缺乏技术含量，且对双方的情感价值进行了不合理的低估。”
我看着他，最后补了一刀：“陆总，如果您真的想开始一段‘合作’，建议您先完善一下您的‘报价方案’，至少增加一些诸如‘尊重个人空间’、‘提供情绪支持’、‘共同承担风险’之类的软性条款。而不是简单粗暴地砸钱。毕竟……”
我顿了顿，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况且我现在，也不那么缺钱了。
您的筹码，吸引力有限。”
江风吹过，一片死寂。
陆夜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青转黑，再到一片空白。他像是被我一连串的“风险评估”、“回报分析”、“机会成本”砸懵了，cpu再次过载，甚至冒起了青烟。
他大概准备了无数种我可能出现的反应：惊喜、羞涩、拒绝、甚至欲拒还迎……但绝不包括被人在江边用投资回报率模型分析他的告白！
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破碎的话：“苏、小、暖……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惊讶地睁大眼：“陆总，您这属于人身攻击加性别歧视了。需要我向您科普一下如何正确尊重女性吗？”
陆夜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快要窒息。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愤怒，有挫败，有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被彻底打败的茫然？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大步走向他的跑车，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发出咆哮，绝尘而去。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倍不止。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江边，对着他的车尾灯耸了耸肩。
“啧，心理承受能力真差。”
“就这水平，还好意思学人玩霸总告白？”
我摇摇头，拿出手机，愉快地给自己叫了个专车。
还是回家数我的新衣服和新房子比较实在。
男人的心，哪有银行卡余额和房产证来得可靠。
等一下，我衣服是不是还在他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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