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街，陆夜那辆显眼的跑车后座和后备箱几乎被各种购物袋塞满。他看起来似乎没有立刻各回各家的意思，而是将车开到了江边一处视野极佳的观景平台。
傍晚的风带着水汽，吹散了白日的燥热。远处城市华灯初上，江面倒映着粼粼波光，气氛……莫名有点暧昧。
陆夜熄了火，却没开车门。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有些紧绷。
我警觉起来。这场景，这氛围，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发生点什么的前奏。
果然，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下去走走。”
不是询问，是陈述句。但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霸总也流行饭后百步走？
“陆总，刚消费完需要适当休息，不宜剧烈运动。”我试图用科学道理拒绝。
他转过头，眼神幽深地看着我：“散个步，不算剧烈运动。”
“……行吧。”看在今天他是金主的份上。
我们下了车，沿着江边的步道慢慢走着。他身高腿长，却刻意放慢了脚步迁就我。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气氛依旧诡异得安静。
我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今天买的那些东西该怎么搭配，哪件先穿，哪件可以挂闲鱼（bushi）。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我。
江风吹起他的额发，身后的城市灯火成了他的背景板。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目光专注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深沉得几乎要把人吸进去。
“苏小暖。”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认真。
我心头警铃大作！这配置！这表情！标准的告白前摇！
果然，下一秒，他就开口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着点霸总式的笨拙）：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发现……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标准台词+1。
“你不在乎我的钱（？），不怕我（？），甚至敢……”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回忆（比如POS机和法律条款）。
“……敢反驳我。你很有趣，很……特别。”
标准台词+2。
“所以，”他目光灼灼，像是终于要抛出核心条款，“做我女朋友。以后，我的副卡随便你刷，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说完了，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我的回应，下颌线微微绷紧，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那表情，仿佛已经给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最优渥的“合同”。
我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内心早已被弹幕刷屏：
【来了来了！经典“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后续！】
【副卡？哥们儿，我刚靠自己（和你）的赞助全款买了房，差你那点额度？】
【“做我女朋友”这语气怎么跟“来我公司上班”一个调调？五险一金谈了吗？年薪多少？年终奖几个月？有补充商业保险吗？】
【感情是能用副卡衡量的吗？哦，好像在某些层面也能，但你这报价未免太缺乏创意！】
我抬起头，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进行商业谈判：
“陆总，首先，感谢您的青睐。这是一个非常……呃，慷慨的提议。”
陆夜的眼神亮了一下，似乎觉得有戏。
但我话锋一转：“不过，请允许我从风险和回报的角度，对这份‘合作意向’进行一个初步的评估。”
陆夜：“？？？”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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