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发现手机电量最近消耗得特别快。
他以为是电池老化了，毕竟这台手机已经用了两年多。他没想到，就在三天前的晚上，当他熟睡时，林澈悄悄拿起他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用早已窃取的密码解锁，安装了一个伪装成系统工具的监控软件。
这个隐藏应用不仅会实时上传位置信息、通话记录和短信内容，还能远程激活麦克风和摄像头。林澈的手机上，有一个简洁的控制界面，此刻正显示着林暮手机的实时电量：67%。
“哥，你手机是不是该换了？老是没电。”林澈状似无意地说，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林暮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手机老是没电？”
林澈眨眨眼，一脸无辜：“你昨天不是说了吗？说电量掉得特别快。”
“我说过吗？”林暮努力回忆。
“说过啊。”林澈语气肯定，低头继续喝粥，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早餐后，林暮匆匆收拾公文包：“小澈，今天公司有个重要会议，我可能晚点回来。晚饭你自己解决，钱在抽屉里。”
林澈靠在门框上，表情看不出情绪：“又要加班啊？这周第三次了。”
“项目关键时刻。”林暮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周末陪你看电影，补偿你。”
门关上了。林澈脸上的温和表情瞬间消失，他走到窗边，看着哥哥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阴郁。
手机震动，监控提示显示林暮已经到达公司。
林澈拨通一个电话：“帮我取消今天下午三点林暮的会议...对，用他公司的匿名反馈系统，就说有紧急情况。”
然后他走进浴室，打开热水龙头，让蒸汽弥漫整个空间。温度计显示室温已经达到38度，他将温度计放入热水中，数字迅速攀升。
公司里，林暮正为下午的会议做准备，突然收到系统通知：会议因故取消，时间另行通知。
他正疑惑着，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林澈。
“哥...”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无力，“我好像发烧了...”
林暮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多少度？药箱里有退烧药，先吃一颗。”
“量了...39度8...”林澈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喘息，“哥，你能回来吗？我头好晕...”
林暮立刻起身：“我马上回来！你先躺下，盖好被子！”
打车回家的路上，林暮内心充满自责。一定是昨天接小澈放学时让他吹风了，手腕的伤还没好利索，免疫力下降...
推开家门，林暮看到林澈蜷缩在沙发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都是汗。他冲过去摸弟弟的额头，烫得吓人。
“怎么这么严重...”林暮声音都颤了，“我们去医院。”
“不去医院...”林澈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角，“哥陪我就好...吃退烧药就行...”
林暮赶紧拿来药和水，扶起弟弟喂他服下。林澈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呼吸灼热。
“哥别走...”吃完药，林澈仍抓着他的手不放，眼神因发烧而湿润朦胧，“陪我一会儿...”
林暮心软成一片：“不走，哥陪你。”
他给公司发了邮件说明情况，然后坐在沙发边，让弟弟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林澈似乎舒服了些，渐渐睡去，但手仍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
看着弟弟熟睡的侧脸，林暮内心充满愧疚。这段时间他确实因为工作和苏婉的事，有些忽略小澈了。这个弟弟是他一手带大的，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
下午三点，林澈的体温果然降了下来。林暮松了口气，准备起身做点吃的，却发现衣角还被紧紧攥着。
他轻轻掰开弟弟的手，却惊醒了浅眠的林澈。
“哥！”林澈猛地坐起，眼神惊慌，“你要去哪？”
“去做点粥，你饿了吧？”林暮柔声说。
林澈这才放松下来，但依然跟着进了厨房，坐在餐桌旁看着哥哥忙碌的背影。
“哥，你穿这件衬衫很好看。”林澈突然说。
林暮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浅蓝色衬衫：“是吗？随便穿的。”
“比昨天那件灰色的好看。”林澈撑着脸，“灰色太老气了，不适合哥。”
林暮失笑：“上班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当然要好看。”林澈的声音轻了下来，“不然会被别人抢走的...”
“什么？”林暮没听清。
“没什么。”林澈笑了笑，“哥，周末真的陪我看电影吗？”
“当然，说到做到。”
“那不要叫别人哦。”林澈眨眨眼，“就我们两个。”
林暮切菜的手顿了一下。他原本想过邀请苏婉一起，这样既能陪弟弟，也能见苏婉。
“好，就我们两个。”他最终说。
林澈满意地笑了。
晚饭后，林暮在回工作邮件，林澈蹭到他身边：“哥，你在和苏婉姐聊天吗？”
“没有，是工作邮件。”林暮把屏幕转向弟弟看。
林澈瞥了一眼，状似无意地说：“苏婉姐人挺好的，就是感觉异性朋友好多。昨天看到她和那个创意总监一起吃饭，今天又看到朋友圈她和另一个男的合照。”
林暮皱眉：“你看错了吧？苏婉很少发朋友圈。”
“可能是我看错了。”林澈从善如流地改口，然后打了个哈欠，“哥，我头还是有点晕，你能陪我早点睡吗？”
林暮摸摸弟弟的额头，温度正常：“好，你先睡，我洗个澡就来。”
等林暮洗完澡出来，发现林澈已经在他床上睡着了。少年蜷缩在床的一侧，留出大半空间，睡颜纯净如天使。
林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躺到另一侧。他太累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黑暗中，林澈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他悄悄靠近熟睡的哥哥，将头靠在对方肩窝，深吸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了一下。他小心地拿出来，看到监控软件提示：苏婉发来一条消息。
“明天有空吗？想聊聊。”
林澈眼神一暗，手指轻点，选择了“删除并阻止该号码未来消息”，然后放下手机，重新搂住哥哥的腰。
“我的...”他无声地喃喃，进入真正的睡眠。
第二天清晨，林暮醒来时发现弟弟罕见地还在熟睡。他轻轻起身，准备做早餐，然后发现手机怎么也找不到。
“小澈，看到我手机了吗？”他推醒弟弟。
林澈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没啊...是不是掉床底了？”
两人找了一圈，最终在沙发缝里找到了手机。林暮松了口气：“奇怪，明明记得放在床头了。”
他没注意到林澈嘴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早餐时，林澈突然说：“哥，你那个同事张浩，以后少跟他来往吧。”
林暮惊讶：“为什么？他人不错啊。”
“我上次看到他偷偷摸摸从公司拿东西回家。”林澈面不改色地撒谎，“这种人品不好的人，哥还是远离比较好。”
林暮皱眉：“真的？看不出来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林澈给哥哥夹了一筷子菜，“我是为哥好。”
出门前，林澈又叫住哥哥：“哥，今天换那件浅蓝色的衬衫吧，特别衬你。”
林暮无奈地笑笑，最终还是顺了弟弟的意。
门关上后，林澈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拿出手机，看着监控软件上哥哥的位置开始向公司移动，眼神渐冷。
然后他拨通一个电话：“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电话那头传来犹豫的声音：“林少，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你哥哥他...”
“照我说的做。”林澈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要她今天之内离开公司。”
温柔的枷锁已经铸成，正在一点点收紧。
而林暮对此一无所知。他走在上班路上，只是隐隐觉得，今天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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