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无影灯在皇甫宸曦眼前投下冷白的光晕，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微微发颤，却仍精准地握住15号手术刀。患者大动脉破裂的鲜血喷溅在她白大褂上，像极了圣诞夜那场雪地里突然绽放的红梅。
"皇甫医生，血压持续下降！"护士王妍熙的声音在手术室里格外刺耳。
皇甫宸曦迅速抬头看向监护仪："准备2000ml生理盐水快速输注！周医生，去药房取多巴胺！"
"是！"周峻纬应声冲出手术室，却在门口差点撞上刚赶来的陆瑾瑜。
"教授！您来得正好！"周峻纬急忙让开道，"病人情况危急，皇甫医生需要支援！"
陆瑾瑜已经戴上无菌手套，他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皇甫宸曦沾满鲜血的袖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什么情况？"
"大动脉破裂，准备开胸手术。"皇甫宸曦简短回答，同时快速检查着器械台。
"叶雅婷，准备体外循环机！"陆瑾瑜的声音沉稳有力，"程俊泽，去通知血库备血！"
手术室里顿时忙碌起来。皇甫宸曦注意到陆瑾瑜接过她递来的止血钳时，指腹无意间划过她腕间淤青。这个曾在礼品店笨拙挑选礼物的男人，此刻手术刀划开患者胸腔的弧度却像他书写贺卡时的字迹般流畅。
"教授，7-0的缝线。"皇甫宸曦将特制缝线递过去时，看见他镜片上反射出自己满是血污的脸。
陆瑾瑜接过缝线，突然低声问道："你手腕的伤..."
"小问题，不影响手术。"皇甫宸曦打断他，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皇甫医生，病人出现室颤！"王妍熙的惊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皇甫宸曦迅速转身："准备除颤！200焦耳！"
"等等！"陆瑾瑜突然按住皇甫宸曦的肩膀，"先检查一下缝合处。"
皇甫宸曦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因为紧张，缝合的针距有些参差不齐。她感激地看了陆瑾瑜一眼，重新调整了缝合位置。
"谢谢老公。"她轻声说。
陆瑾瑜只是点点头，但皇甫宸曦注意到他镜片后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手术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皇甫宸曦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努力站稳，却看见陆瑾瑜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不适。
"老婆，你脸色不太好。"陆瑾瑜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担忧。
"我没事，可能是没吃早饭。"皇甫宸曦勉强笑了笑。
"叶雅婷，给皇甫医生准备葡萄糖！"陆瑾瑜果断下令。
"是！"叶雅婷应声而去，同时不忘打趣道："教授，您对皇甫医生真是体贴入微啊！"
皇甫宸曦的脸瞬间红了，陆瑾瑜的耳尖也泛起一丝红晕。手术室里紧张的气氛因为这小小的插曲而缓和了不少。
当手术终于顺利完成，皇甫宸曦长舒一口气，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陆瑾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心疼。
皇甫宸曦抬头，看见陆瑾瑜镜片后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就像他们第一次在手术室相遇时那样。
"教授..."她刚想说什么，就被陆瑾瑜打断了。
"叫我老公。"他轻声说，这个称呼让皇甫宸曦的心跳漏了一拍。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周峻纬和叶雅婷正等着他们。
"皇甫医生，陆教授，手术很成功！"周峻纬兴奋地说。
"多亏了陆教授及时赶到。"皇甫宸曦真诚地说。
陆瑾瑜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但皇甫宸曦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皇甫医生，你脸色还是不太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宿舍？"周峻纬关切地问。
皇甫宸曦刚要回答，陆瑾瑜已经抢先一步："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周峻纬和叶雅婷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识趣地离开了。
"谢谢教授...不，老公。"皇甫宸曦轻声说。
陆瑾瑜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让皇甫宸曦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笨拙地给她系围巾的样子。
"走吧，我送你回家。"陆瑾瑜说，同时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
皇甫宸曦没有拒绝，任由他牵着。她感到陆瑾瑜的手心微微出汗，就像他第一次在手术台上紧张时那样。
"老公..."她轻声唤道。
"嗯？"陆瑾瑜停下脚步。
"谢谢你今天...一直在我身边。"皇甫宸曦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陆瑾瑜沉默片刻，然后轻轻拥她入怀："我们是夫妻，应该的。"
皇甫宸曦靠在陆瑾瑜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陆瑾瑜在她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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